」章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缓缓走了过来:「吏部尚书特意送过来了一支上好的百年老参给皇后娘娘补身体,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在着手给娘娘熬制参茶了。」
来到床边,章辉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被子:「这被子可是脏了?奴才这就让人带下去,给娘娘换条新的。」
楚清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刚才不过是有一只猫趴在了上面罢了。你把安胎药放下就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睡会。」
「是。」
等到章辉离开,把门关好之后,楚清光着脚走下床,端起床边的安胎药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然后倒在了角落里面的花盆里面。
不是楚清怕苦,而是她现在除了自己和章辉之外,不相信任何人。
一碗安胎药在送到她的手里面之前,都不知道经过了几个人的手。
从草药和转配开始,到后来的煎熬和运送,这其中要说是绝对的保密,楚清是不信的。
楚清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花盆,和里面的绿植便回去睡觉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晚上,楚清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这才披了件衣服走下床。
下意识的看了眼角落里面的花盆,看里面的花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心底这才轻松了一些。
想开点,至少她不用宫斗。
大臣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直到大半夜的时候,章辉这才一脸烦躁的回到了寝宫。
楚清有些好奇:「他们都拉着你说了些什么?」
燕麟咬牙:「那些老不死的一直扯东扯西,没个正经,最后实在没得扯了就开始讨论到底要不要和楚国开战。」
楚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最后你们讨论的怎么样了?」
燕麟的脸色有些黑:「当然是打,毕竟这一场仗打完,不仅仅朕统一版图之后会流传千古,就他们这些人也会青史留名。所以那群牲口们一个比一个冲动,就是难为户部的人了,朕刚才还看到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他们对着国库挠头,那头发掉的,简直跟僧人剃度有的一拼。」.c
听到燕麟的形容,楚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你这么形容别人的?」
燕麟蹲了下去,把脸贴在楚清微微凸起的腹部:「朕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总觉得你好像有一次要离开朕了一般。」
「别嘴贫。」楚清翻了个白眼:「老娘今晚要好好睡一觉,如果你心里脆弱了,或者有什么想不开的话,就自己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阿清……」燕麟有些不安:「今天议事,朕已经决定要攻打楚国了。」
「这不挺好的吗?」楚清对打仗一事还是挺热衷的。
燕麟叹了口气:「武官全员赞成,虽然文官里面,有半数的文官都比较抵触。但是现在也已经没有那么激烈了,所以最迟一个月后,朕就点胡囝为帅,带着胡亚奇攻
打楚国。」
「不行!」楚清皱眉:「虽然西域那边打了胜仗,但是现在连年战乱,去年还有旱灾,国库现在的亏空肯定极其的严重。现在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这种时候咱们两个必须至少有一个人在前线顶着。」
「道理朕都知道。」燕麟把楚清抱在怀里:「可是最多还有六个多月,咱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朕舍不得你一个人留在京都城……」
「燕麟,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再这么恋爱脑的话,信不信本王揍你?」楚清被气的咬牙。
燕麟的情绪有些低落:「那你揍吧。」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早习惯了。
楚清:「……」
看着燕麟眼含热泪的扑在自己身上,楚清一脸的无语:「到底是你怀孕还是老子怀孕?怎么感觉老子还没有开始作起来,你就先喜怒无常,孕期情绪敏感了?」
「此次出征,最少也得个一年半载。万一错过了生产之日,朕会抱憾终身的。」此时的燕麟却如同一只鸵鸟一般,扑在楚清的怀里不肯动弹。
虽然太医已经说楚清已经没有难产的可能,只要好好的养着就行了。
但是不亲眼看着,燕麟总觉得心底有些不踏实。
「罢了,先睡吧。这事等过几天上朝的时候再说。」
「好。」
凌晨的时候。
外面的月光虽然不是很亮,但也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嘎吱……」
随着窗户缓缓的打开,一道身影闪过,只见一个人背着行礼缓缓的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