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看云无迹。
云无迹正要爬起来,只觉得后颈一阵冰凉,抬眼看去时,正是华玉青的右手。
那只手上不仅有他自己的血,还有云无迹的血。
很明显,云无迹连血都是冷的!
云无迹两眼放空,终于说道:“我还是太相信你了。”
华玉青笑道:“相信我不是一件坏事,但如果是你的话,兴许就是坏事了。”
云无迹叹道:“为什么?”
华玉青道:“你难道不想一想,这一剑砍在我身上,有什么用?”
云无迹道:“给你一个教训。”
华玉青大笑道:“你还真的这样想了?”
云无迹道:“不是,但也几乎差不多。”
华玉青道:“几乎差不多也是有区别的,云大诗人,你写过这许多诗句,又凭什么参透不到那些道理?”
云无迹道:“谁说的?”
华玉青道:“你自己说的,一言为重。”
云无迹道:“那是王安石,和我有什么关系?”
华玉青笑道:“哦,原来是王安石写的。”
云无迹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看不惯王安石,你找他去。”
华玉青道:“我才不找一个死人,就好像你们每天说着柳下跖的名字,却要来杀我似的。”
他笑了笑,一步踏出赌坊。
糟糕的鬼地方,差点要了他的命。
明媚的光,寒冷的太阳。
热乎乎的空气。
华玉青突然大叫一声,向前冲过去,撞开五六人,倒在长街之上。
不错,还是辣椒散。
天上的辣椒散飘到华玉青的伤口里,钻进血肉之中。
两个倒地不起的人,两种无法被人理解的伤法。
华玉青的半边脸色已通红,右眼也有些血丝鼓出。
他们待了很久很久,直到令狐轻都醒了过来。
他的身边躺着云无迹,头颅已被摔到变形。
街上的人也看向那个身穿青衣的挠脸的疯子。
申时。
华玉青长叹一声:“又是辣椒。”
正此时,长街的另一边,一个人也学着他叹气:“又是手。”
华玉青大惊,问道:“什么人?”
街上没人。
那人笑道:“你猜一猜?”
华玉青道:“哦。”
那人问道:“你哦什么?”
华玉青道:“因为我猜出来了,你是云无迹。”
长街的另一头,琉彩布庄里,缓缓掀开纱帘,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很高,而且瘦弱。他的头发很长,垂到肩膀不止,而他那一双肩膀上,用草绳系着一柄黑铁剑,剑上刻“李寻崖”三字。
男人的脸上有疤,可并不代表他是坏人。
他的眼神甚至温柔和善,如秋水般。
他每一步跨得都很大,但都毫不费力。
李寻崖摇着头,苦笑道:“小青啊,你才和云无迹待了几天,就害怕起他来了?”
华玉青一惊,坐起来道:“是你?”
李寻崖指着自己,道:“不能是我?你的松兄弟都不认识了?”
华玉青笑道:“我真的想不到,你会来这里。”
李寻崖突然道:“你有酒吗?”
他走上去,扶起华玉青,背他回到赌坊的深处,一处卖酒的地方。
华玉青好奇道:“老松,你不是从来都不赌吗?”
李寻崖在外绰号“倒挂松”,以一套“三十九路松鸣剑法”见长。
李寻崖笑着道:“我的确不赌!”
华玉青道:“既然不赌,为什么要来长明赌馆?”
李寻崖反问道:“小青,你被人划破了脸?”
华玉青不解,却仍道:“的确。”
李寻崖道:“脸和脑子是连在一起的吗?”
华玉青道:“当然不是,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李寻崖笑道:“你猜一猜,为什么我这样问你?”
华玉青道:“难不成是我的脑子不好了?”
李寻崖点头:“要是我没有来这里,你还想活着见到我?”
华玉青愕然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