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好半天,方才皱着眉移开手指,却没有将手臂收回,而是伸向了昏迷不醒的姜莼如的脸。
“你干什么!”
“尹兄自重!”
忍不住喊出声的是姜坼和曲敬。
尹湛面现不满之色,撇着嘴道:“去去去!小娃娃瞎吵吵什么!还有你啊,曲大少,我怎么不自重了?我这不是要替小娘子疗伤呢吗?”
旁边黎大神色微动:“阁下当真可医治此伤?”
“怎么可能!这邪门功法我听都没听说过,世上有没有破解之法也难说得紧,我怎么可能会治?”
“那……阁下所说疗伤……?”
“我是说,我虽然摆不平,但是这小娘子自己体内却有另一股真气与这古怪内力互相纠缠,本可以慢慢将之化解的,奈何今晚一战,小娘子消耗太过,体内自保的真气就扛不住了。但我可以用我的先天炁内力助她体内真气重凝,待她转醒过来,便可自行运功疗伤了。”
“可是……尹兄这手是要……”曲敬听不太懂尹湛所说的道理,只知道此人要伸手摸姜莼如的脸,总是不妥。
“曲大少,你不懂,我这先天炁的内力有些特别,并不走寻常经脉,只在任督二脉循行,我有密法可勉强自尾指的手太阳小肠经和拇指的手太阴肺经导出些许,可是若是传入小娘子身上的其他经脉,那必定要散了的。所以我只能直接将真气灌入她的任督二脉,如此才能确保先天炁不至散失。而任督二脉相交于唇上龈交穴,也就是人中位置的嘴唇内侧,因此,我取离这里最近的督脉印堂、任脉承浆二穴,正可以将先天炁传入她体内,如此方能起效。否则,你以为我要干嘛?也不看看,就这还没长开的麻杆小丫头,我又怎么可能有兴趣……跟我家封宜奴封姑娘比起来,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尹湛看似在向曲敬解释,其实更是说与黎大和姜坼听。为了避免麻烦,这些解释还是有必要的。
姜坼和黎大都是行家,自然知晓个中利害,于是也便不再言语。
看众人不再表示异议,尹湛竖起右手拇指与尾指,其余三指收握,把拇指抵在姜莼如下巴处的承浆穴,尾指则点眉心印堂穴,而后微合二目,开始传功。
“喂喂,他说的封宜奴是谁啊?”姜坼悄悄捅捅曲敬,低声问道。
“封大家是开封城风月行的四大行首之一,更是去年的花魁。”曲敬心不在焉回道。
姜坼眼睛亮了亮:“真的有他说的那么漂亮?有机会倒要见识下……”
曲敬失笑,心道这姜坼不过才十四五岁,却已经一脸认真地要去见识花魁了,这……
正想着,却见姜莼如眼皮颤了几下,缓缓睁了开来。
不等姜莼如有何动作,尹湛已经抢先开口:“别动!现在你丹田里有一丝清浊各半的内力,那是先天炁真气,你不要排斥,收摄心神,按阴阳让其循行任督二脉,先天炁可以化作任何种类的内力,听我口诀调息,将其炼化……”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下,用眼睛瞥着一旁的姜坼和黎大道,“我是为了救人才忍痛外传口诀,曲大少有约在先,可以听一听,但你二位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不然我就真的亏了……”
二人无奈,知道非常时期不便拘泥,只得先行离开,房中便只剩下了尹湛、曲敬,以及躺在床上刚刚醒来的姜莼如。
尹湛这才开始讲述先天炁的口诀:“且听好了:修一已真阳之炁,以接天地真阳之炁;盗天地虚无之机,以补我神炁之真机。教人无所有,无所为,无所执,虚之极而无极,从而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一无所见,则我通天地,天地通我,我与天地,似契似离,同于大通。此之谓:浑人我,同天地……”犹如咒语般,尹湛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传入姜莼如耳中,少女刚醒来时有些纷乱的气息,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于是姜莼如把眼睛重又闭上,默默感受着体内真气流转,辅助自己体内那股能克制息壤堙气诀的内力渐渐充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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