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王女吗?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子黍道:“自然是一起去,不过你们千万要小心,别露出破绽来。”
卫霜道:“我们如今扮做小妖,这妖族王女自然不会在意,倒是你该多小心些,要是那王女发现了什么破绽,便先动手制住她。”
子黍苦笑一声,道:“甲龙族内大妖不在少数,先不论王女本身修为如何,身旁必然有不少大妖护卫,甚至还有天妖跟随,想要制住她实在是千难万难,若真的有危险,我拼死一搏,你们趁乱离开就是了。”
孔屏儿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小师叔你可真会开玩笑,若真有了危险,卫师妹和梅师妹定然是不会走的,到时候,说不定只有我一人贪生怕死,偷偷逃了呢。”
子黍抓住了那捏着他肩膀的手,转身认真地看向孔屏儿,道:“孔师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还要靠你主持大局了。”
孔屏儿被他捏着手,脸色难得一红,啐了一声,道:“见那王女一面而已,闹得要死要活的。”
子黍松开了她的手,哈哈一笑,起身道:“不错,就见那王女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罢,以妖语大声喊道:“来妖,整军随我觐见王女殿下!”
龙脊部下众妖纷纷听令,不过片刻,十几只小妖便带着数百妖众簇拥着子黍向甲龙族王帐进发,还有一头甲龙妖众专门跑到了子黍身前匍匐而下,载着他前行。
半柱香后,子黍率领数百甲龙来到了王帐之前,遥遥望到对面也有一支甲龙军队,微微一怔,等到近了,才看清是铁尾率领数百头甲龙而来。
不多时,白甲亦是率军赶到,见到彼此,都有些诧异,但各自统军,不便交谈,便都守候在王帐之外。
如此又等了半柱香,只见一队甲龙王族精锐赶到,数十名小妖做仪仗队开路,王帐之中,王女一身戎装走出,一头甲龙小妖恭敬地匍匐于其脚下,身上系着鞍辔,等王女骑上身之后,这才载着王女步入军阵之中。
“随我出猎。”王女看了白甲、龙脊与铁尾一眼,淡淡说了一句,一拉手中缰绳,身下甲龙小妖便飞奔出去,王族精锐紧随其后,之后才是白甲、龙脊与铁尾的部下,在左右方和后方紧紧跟随,上千甲龙奔腾而出,顿时卷起一片遮天蔽日的沙尘。
子黍不知王女意欲何为,一路跟着军队前进,奔行了十几里,已是踏入了丰平县,隐隐可见远方巍峨耸立的东门关,其下妖族军队星罗棋布,似乎又要展开一场激战。
王女率军遥遥跟随在众妖族军队的后方,手持一根金鞭,直指东门关,忽然道:“龙脊,你看这东门关何时能破?”
子黍微微一怔,回道:“那要看殿下心中所想如何。”
王女转身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哦?我又不是妖主,如何能让这东门关说破便破?”
子黍道:“若以力破,纵然妖主亦不能;若以德破,则天下无险可守。得天下者,在德不在险。若殿下有德,群妖咸服,皆死力以报,则远人动摇,敌国危惧,天下无险不可破。若殿下无德,群妖离散,皆心怀怨怼,则众叛亲离,骨肉行路,此身尚不能保,何况得天下!”
这一番话,他原说不出来,可经历几番人世变化之后,却渐渐明白了其中真意,如今王女问起,便借了古时纵横策士的口吻一并说了出来,说罢之后,只觉得畅快难言,也不管这是否符合龙脊大妖本身粗鄙无文的样貌了。
好在这甲龙王女身份尊贵,平日甚少见到龙脊,也不明了龙脊本身言谈举止如何,听了这番话,竟是神采飞扬,大为兴奋,一拉缰绳,让座下甲龙靠近了子黍,道:“不料你这小小统领,竟也有这般见识,先前你说以德破则天下无险可守,那这东门关又该如何以德破?你可能详细谈谈?”
子黍问道:“殿下可精通望气之术?”
王女揽辔而笑,环顾四周,“乌云动则有风雷,大雾后必为晴天,这又有何难?”
子黍道:“此为天象之变,人世亦然。中天正对紫微垣,紫微大帝居天下之中,则是得天时;东门关险峻难攻,又有重兵把守,此为得地利;今圣国攻入神州,杀人盈野,天下怨愤,万众一心,皆誓死与我妖族一战,此为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集于一身,纵然妖主举百万之兵,倾一国之力,又岂能胜?殿下若欲以德胜,不若退兵关外,善待黎民,修仁义之师,育外化之民,天下有道则称王一方,永保安宁,天下无道则以一义师入主中天,庶民咸服,而天下自在掌中,何用力取?”
他说完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