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寥翻个白眼，接道：“只是随时都能放下和分离？”

崔无方居然还赞同的说道：“对啊，有什么是永恒的呢？连我的躯壳，都是大道所赋予的，也总有一日要分离。”

介清听不下去了，手颤了颤，又问道：“剑尊可会杀了我？以我的命…证道？”

崔无方反问：“我为何要杀你？”

参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了一句：“太上忘情，不是杀了人就能证的。刻意去杀人，只会扰乱道心，背上孽债。只有真正放下，万事不萦于心，有爱有恨，而忘爱忘恨，才是真。”

“我想…无方你之前的证道，并非因为你杀了你前夫，而是因为，你能放下过往感情，在他酿下大祸后斩杀他。”

崔无方点点头：“正是如此。”

接着她看向介清：“所以我不会杀你的，你放心便是。”

介清深深看了崔无方一眼，垂眸道：“我不是担心您杀我…我…”他只是，担心崔无方不爱他。

话梗在脖子里，怎样也说不出来。

罢了，以他的身份，期望什么呢？

他改说身体有些不适，崔无方给了他些补身体的丹药，他便转而上了楼，估计是休息去了。

一旁桌子上的另一个客人看看崔无方，大着胆子问道：“前辈，方才那青年，可是您的道侣？”

崔无方犹豫一会，点头道：“算是吧。”

算是？道侣还有算是这一说？

“…这…”

客人一时间不知道怎样表述了。

这世间居然有跟伴侣堂而皇之说他可有可无的人！

这种人，怎么找到对象的？

这些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口。

但他的良心让他又一次开口：“您若是喜欢他，还是…别这般在道侣面前说的好。”

“这样，容易和离。爱情出于距离，距离产生美。据我所知的修行者，不少都是因为伴侣一心向道，忽略感情而和离的。”

接着客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爱情故事，分析其中分手的原因。

崔无方看着他，半晌问道：“你好像很能八卦的样子。”

客人一愣：“可不，我修八卦道。”

正在这时，被他说得睡过去的参寥一跃而起：“什么？什么八卦？我也学八卦的！”

崔无方按下参寥的脑袋到桌子上：“继续睡吧，他说的不是卜术，而是别的。”

参寥道：“没事没事，毕竟也叫八卦嘛！来来来，我给你讲讲八卦五行…”

接着她便拉着客人开始讲课。

客人生无可恋。

崔无方看得无语，转身上了楼，敲门找介清说话。

“阿清，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介清发闷的声音传出来，没精打采：“我没事…”

崔无方心想莫不是自己昨晚折腾他久了，因而有些愧怍。

“你难受就跟我说，我这有不少丹药。昨晚…是我不对。我忘了你还小。”

门忽然打开，介清站在门口，水蓝色的衣衫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却意外的不难看，反而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我不想和您分开…剑尊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微微低头，睫毛微颤，遮住眸底的泪光。

他上前一步，难得主动的抱住崔无方。

接着埋首在她肩窝处，呼吸惹得她一阵发痒。

“我害怕…”

崔无方轻拍一拍他的后背，道：“总有一日你我会分别，未来如何谁也不能知晓。你何必为这些事烦心？珍惜当下如何不好？”

“至少，我现在在你身边。”

介清从未想到自己会为一个人而动情，以至于甘于做她的炉鼎。

他曾经的厌恶在遇见了一个尊重他，不觊觎他的人时冰消瓦解。他甚至不愿能保护自己后摆脱炉鼎身份，只想每时每刻跟在那人身后。

他声音暗哑，又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剑尊…”

崔无方轻抚上他乌黑的长发：“好了…你我结为道侣可好？”

论感情，她给不了介清太多，但一个名分，却还是可以的。

她不在意名分，不会被其束缚，但如果有名分能让介清更开心的话，那做了也无妨。

介清嗫嚅道：“我…修为资质如此差劲，哪堪为…剑尊的道侣。”

即使做了道侣，他能陪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