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古朴阴森,一男一女立在巷外石墙后,隐藏着气息和身形,活似偷窥的变态一样,紧紧盯着巷子内行走的青年。
这俩变态,正是崔无方和疑始。
他们决定用介清引蛇出洞,诱惑幕后人出手。
半晌,在第三个行人用看变态的眼光看她后,崔无方忍耐不住了:“我们非要这样吗?为什么不能用神识盯着他?”
疑始一拍大腿:“我没盯梢过人,忘了。”
崔无方都无语了,接着拉着疑始走远了些,用神识盯住了介清。
这是城中贫民散修的居住地,为了安全,晚上没什么游荡的人,七通八达的小巷子更是阴森。
此时的介清已经走到了巷子深处,连接另一条小径的地方。
他顿住脚步,犹豫了一会,进了小巷。
不料,迎面撞上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筑基大圆满修为,着一件杏黄长衫,隐约看得见暗纹,头戴玉冠,看起来不像是破瓦寒窑里的人家,反而像是游手好闲的世家郎君。
介清被他撞的后退一步,连声道:“抱歉抱歉…”
青年挑眉看向他,勾起嘴角,眼睛微眯:“光道歉可没用,我看你长这么好看,可是从南风馆出来的?不如陪我喝一杯去?”
介清因着自己的际遇,最恨他人以出卖色相来调侃侮辱自己,闻声暗暗将嘴唇咬出了血。
崔无方算是他人生中对他最好的人之一了,平时他帮不上崔无方什么,如今有他能帮忙的了,他不想因为发怒就坏了大事。
介清隐忍地低下头去,睫毛微颤,后退了两步:“先前撞了你是在下的不是,不过还望道友不要随意侮辱人。”
那人笑起来:“你一个炉鼎?也配喊我道友?”
为了钓幕后者上钩,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体质,因而只要比他修为高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用扇柄挑起介清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他。
介清瞳孔微缩,一把推开他,压抑着怒火,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说。
这些天,崔无方完全把他当普通弟子教养,也不拘束他外出,只让他注意安全,以至于让他许久没再听见这么刺耳的声音了。
但名义上,他还是一个炉鼎,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人的施予。
青年攥住他的手腕,让他难以挣脱,更没法拿法器唢呐来吹哭七关:“你放开我!”
正在这时,一个路过的女子站出来。
这女子一袭蓝灰色布衣,木簪束发,脚踏云鞋,身姿如松,一身正气,即使打扮朴素,模样也如皎月一般淡雅。
“放开那位郎君!”
她筑基前期修为,手中提一把长剑,清喝一声。
青年一愣,看清楚她的修为后,自得地一笑:“区区一个筑基前期,还想行侠仗义?不如一起陪爷玩玩?”
好家伙,这人男女通吃。
女子忍耐不住,一剑劈了过去,一招寒星冷月,霜雪般的光华飘散开来。
青年张开折扇一挡,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虽然女子的出场和特效很棒,但修为差距摆在那,她最终还是被青年压着揍起来。
介清急中生智,摸出唢呐,来不及吹了,拎着唢呐灌注了灵力咣咣咣往青年后脑勺砸。
用神识窥探的崔无方和疑始都惊了,活久见,乐器居然还能拿来砸人。
青年没伤到多少,但也被激怒了,一掌拍过去,正要打中介清,却被一道金光弹开。
自从上次介清遇险后,崔无方就有在他身上设下防御,不会真的让人伤害到他。
崔无方见今晚引不出幕后者来了,索性同疑始显了身形。
崔无方笑着踹了那青年一脚,又拍拍介清肩膀:“辛苦你了,被这种渣滓调戏。”
她又看向那个女子:“也谢谢你为介小友仗义执言了。”
等等,这姑娘怎么如此眼熟?
“你是…宁皖月!”
此人正是为诛魔而死,死后在原主转世身上重生的宁皖月。
宁皖月一愣,她不认识崔无方的这具身体,借原主转世身体复活后,也不怎么和之前认识的人交流了。
她讶异道:“前辈您是…?您怎么认识我?”
崔无方微微一笑:“贫道崔无方,曾用名崔婉月,你道侣把我弄死过一次。”
宁皖月一愣:“您是…?无方剑尊?”
她露出愧怍的神情来,全然没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