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窗棂,照在跪俯在地的青年身上,也照在床榻上满身酒气的女子身上。
半晌,崔无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衣衫剐蹭,发出沙沙声。
介清闻声,身子微微颤着,似乎在发抖。
崔无方这才发觉屋里还有人。
她酒醒了大半,随手从识海里抽出寒光凛冽的以明剑来,剑尖直指介清脖颈。
介清呼吸一窒,当即僵住了。
“你是…”
崔无方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问道:“介清?你如何在这里?”
在逍遥宗,他的行为八成构成个私闯民洞府了。
介清道:“弟子是扶剑尊过来的,未得剑尊允许,不敢乱动。”
崔无方收起剑:“那你为何…在地上?”
介清垂眸,掩盖住眸中的惧意:“昨夜弟子想服侍您,不料惹怒了您,您将弟子挥开,这是惩罚。”
说得跟崔无方是个变态似的。
她开始回想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好像…不小心…把介清当成前夫了。
该说啥呢?介清没被她捅死真是福大命大。
崔无方连忙道歉:“我的错,昨夜是我喝醉了…”
接着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昨夜…服侍我?”
她又看看衣衫不整的介清,一愣:“你多大?”
介清小声道:“十八…”
她禽兽啊,幸好二人没成事。
“不是…你不是炼丹炉修炼成精吗?怎么还有…这个功能?”
崔无方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懵逼了:“别告诉我,你是那什么采阳补阴的炉鼎。”
介清依然低着头,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最终还是沙哑着嗓音道:“是。”
崔无方脑袋嗡的一下。
“我送你下山,放你自由可好?”
介清眼神一亮,接着又暗了下去。
他没有自保之力,又身怀炉鼎体质,下山也不过是换个人依附,被人争抢罢了。
“请您怜惜…”
崔无方叹一口气:“你是想要自由的,为何不走?我并非是诓你的。”
“弟子…无自保之力,下山…也不过是换一个人依附罢了。”
他的骨头已经折断了,如果不重新让骨头生长起来,让他拥有保护骨头的力量,那他依然只会重复悲剧。
“那你留下吧。”
崔无方又叹一声,起身扶起介清:“不必害怕,我并非暴戾之人,昨夜实在是个意外,我这就帮你治伤。”
他昨晚被崔无方用气劲挥到地上,受了不轻的伤。
介清仰头看向眼前的女子,仙风道骨,光风霁月,和他这种人截然不同,他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更何况…做她的炉鼎。
他跪久了,腿有些麻,借崔无方的力站起来,几乎倚到了她身上。
他如今衣不蔽体,在秋日的夜里待了一夜,身体却是温热的,带着些惊人的温度。
崔无方格外淡定平和地把他扶到床上坐着,全然看不出温香软玉在怀的样子,更让身体起了反应的介清羞愧难当。
她温声安慰道:“无事,常人都有生理反应,你体质特殊,有了也不必羞愧,皆是常事。”
介清羞红了脸,越想放松,却越紧张,呼吸逐渐地乱了起来,滚烫而急促,眸里起了冬日泉水上的云雾,格外可口。
崔无方扶他坐下,刚想去取灵药,衣袖却被介清紧紧地拽住。
他声音略带些沙哑:“我难受…”
崔无方转过身,抓住他手腕,探了探他的经脉。
经脉里游走着滚烫热烈的一股药力,她还没来得及下判断,便见介清藤蔓般攀缘上来,意识朦胧。
她昨晚用气劲挥开了介清,导致介清体内留有她的灵力,然后他体内似乎还有情毒,原先还没什么事,但一和崔无方接近,她周身控制不住溢出的灵力,就和介清体内的灵力共鸣,激发了情毒。
情毒一般都有活血作用,有的会刺激人的神经中枢,有的会促使人体内分泌性激素。
此情此景,一个正常女人,怕是都受不了介清挑拨了,更何况介清还是她炉鼎,二人做那事理所应当。
奈何,崔无方她…有点恐男。
自从把前夫捅死后,她对和男人的亲密接触有了心理阴影…
“剑尊…”
介清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