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长剑崩落在地,但剑光也没能完全杀死判官,只将他击昏了过去。
崔无方垂剑,看向执剑的人。
那里站着一个黑袍的方脸青年,浓眉大眼,模样威严冷峻。
“我看道长也在得道高人之列,你们道家,不都是讲兵者不祥之器吗?为何道长杀心如此之重?”
崔无方眉眼淡淡:“他对我等起了杀心,我杀他本是自然法则。况且…我修剑,本就是为斩天下不平事,如何算得上杀心呢?”
青年冷笑:“道长不记得祖师无为的教诲了吗?”
崔无方抚剑而立:“无为而无不为。无为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尽力去做,但不求功名,不存成心,不以己之成心判断是非,而以明净心态观察事物本质。”
青年击掌:“说得好,不知我这下属如何冒犯了道长?”
崔无方看见他黑袍上的龙纹,这才认出他身份来。
看样子,他似乎便是阎王了。
崔无方说了一番缘由,接着道:“方居士的事,我掐算过,尽数属实,殿下倘若也要收受贿赂,包庇恶人的话…”
她看向长剑:“那只能来战了。”
阎王是这个小世界的神明,司掌阴间,但并不很擅长战斗,方才佩剑都被崔无方打掉了,想到她的法术,心中有些发怵。
但他为了地府的面子,依然道:“不管如何,你打杀我地府阴司,我是要惩处你的。阴司有错,也不归你管。”
崔无方淡然:“可该管的人不管,我就只能管了。”
说着,她上前捡起阎王的佩剑,握在左手里,二话不说一剑刺向他。
她说动手就动手,阎王没反应过来,被捅了个对穿,但因为是鬼身只是受了些伤。
崔无方甩甩剑上黑色的鬼血,嘿然一笑,嘲讽道:“你老婆真棒。”
众所周知,剑修把剑当对象,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幸好阎王不知道剑修的暗语,一脸茫然的站在那,捂着流血的肚子懵逼。
直到以明因为崔无方出轨而发出不满的翁鸣,他才明白过来,当即恼羞成怒。
“你这女冠怎么耍流氓!无礼!真是太无礼了!”
崔无方哈哈大笑:“因为我精神病啊π_π”
他这次也学会了打人一个措手不及,趁她仰天长笑时摸出一块…板砖,发狠一般往崔无方脑门上砸去。
崔无方大喝一声:“你不讲武德!”
于是后退几步,收起长剑,摸出一柄粪叉子迎向阎王。
阎王的板砖四分五裂:“你从哪掏出的粪叉子?”
崔无方道:“道观沤肥用得上,我来时顺手摸上了。你从哪整出的板砖?”
阎王提起这个,犹如提起伤心事似的,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前些天有个和你一样的道士,非要来讨要爱人魂魄,一路打到阎王殿,把我屋子整塌了,我来之前…正在搬砖修屋子…阎王殿的鬼差全让那个该死的牛鼻子打死了,我日他祖宗十九代!我只是个刚登基的孩子啊嘤!”
八尺男儿,哭得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似的。
方希目瞪口呆:“道长…不是剑修吗?怎么还用粪叉子?”
崔无方道:“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板砖当然配不上我出剑。”
阎王一边抹眼泪一边破口大骂:“md你把老子剑拿走了我不用板砖用么子?我日你仙人板板!”
崔无方道:“你先冷静冷静,我觉得我们有些误会,应该坐下来慢慢谈。”
阎王往地上一坐:“你都把我打了还对我的佩剑耍流氓还要杀我下属谈个屁啊!”
崔无方问道:“文明点,说起来你有法力干啥还搬砖?”
“上任阎王罪孽太多魂飞魄散了,我才被天地化育出来没到两个月,法术不熟练。”
他只是个一米八的孩砸啊!
方希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半天不敢开口:“所以…殿…殿下您才两个月…?”
地府要完吧?吃枣药丸吧?一群贪污受贿的下属配一个虽然有法力有传承记忆但性格跟小孩似的的老板…
这tm地狱开局吧?他还有告赢的希望吗?看这阎王的弱鸡模样,怕不是他还没堂堂正正讨回公道崔无方就把地府拆了。
崔无方闻声,手中阎王的长剑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她可宝贝自己的老婆了,没摔以明。
“合着…我今天在欺负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