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他可以再给外甥买一处新的。原地推倒重建也行,只当他送给外甥的新婚贺礼。
这话差点没把公孙贺噎死,后悔找这个榆木脑袋。公孙贺找阿奴,阿奴推到卫长君身上,宅子是他送的,他也没拿剑逼公孙敬声搬过去。言外之意,管不住儿子你怪谁。公孙贺想起来了,阿奴没给过他好脸。他去找霍去病。霍去病告诉他,大舅本想把他家后面的宅子送给敬声,敬声没要。要不换换?有何差别呢。公孙贺只能等休沐日告诉妻子,他无能为力。卫孺要亲自找卫长君,恰好公孙敬声回来沐浴洗头。公孙敬声提醒他,韩嫣也在茂陵。不怕韩嫣骂她不知好歹尽管去。韩嫣唯一怕的是太后。卫孺不敢有所行动,老老实实去给公孙敬声准备聘礼。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冠军侯大喜的日子到了。女子家世不显,找不到马找不到人抬嫁妆。卫长君一早把人和车马送过去。出嫁的时候,前面的车到冠军侯府,后面的车还在装嫁妆。左邻右舍无不羡慕。殊不知女方长辈有苦难言。卫长君提亲那日直言,女子到了卫家不会吃苦遭罪。女子亲戚长辈族人也不要指望冠军侯接济赡养。不必准备嫁妆,聘礼他们可以全留下来,他可以再备一份,不会怪他们。族人当中有才干的,冠军侯会给指条明路,不要指望冠军侯提拔举荐。成就过礼,不成就当他不曾他们商议商议。有人出主意,结了亲就是亲戚,冠军侯还能不管。女方长辈认为此言甚是。翌日托媒人给卫长君递话,他们同意了。三伏天前,张汤被致仕。张汤妻子想去拜访卫长君,叫张汤儿子拦住。卫大公子想帮忙,并不需要你出面“提醒”。朝中有人问卫青,怎么不帮他岳父叔向陛下求情。卫青实话实说,陛下说此事无我无关。他的同僚纳闷,陛下那样说,你就不管了。卫青反问,他该怎么管。经此一事,霍去病岳丈看清楚了,三公之一的张汤都请不动卫家,卫长君那番话真是“丑话说在前头”。可一想到大汉开国以来唯一冠军侯,他们也舍不得错过,只能当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跟母家再无瓜葛。霍去病岳家的态度,卫长君看在眼里。进了腊月,卫长君回城准备过年,令侯府管事前往“金阁”买些金玉之类的小玩意。或找卓文君买一些珍珠。卫长君提亲的时候太强硬,霍去病的妻子怕他。卫长君在府里,她都不敢出来。卫长君也没逼她出来行礼。他吩咐府中针线活好的女奴绣一些荷包,交给冠军侯。霍去病拿到那些小东西和荷包就懂了。除夕过后陪夫人回家,见着岳父家小辈,一人给一个荷包。下午,霍去病走后,小辈们打开荷包放在一起,赶上家中长辈一年俸禄了。此时他们才真正认识到卫长君有强硬的底气。给公孙敬声商议婚期的时候卫长君也去了。公孙敬声父母双全,卫孺也不像卫少儿那么听话,卫长君不好说太多,只说嫁过去可以搬出去住。敬声年岁小不懂事,以后还得他们多多包涵。订了婚期,卫长君见着公孙敬声交代他,亲戚当中有人敢仗着公孙家或卫家的权势欺压百姓,他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天塌了他顶着。公孙敬声脱口就问,搅事的人是他父母怎么办?卫长君:“交给太子。”元鼎四年,开春,公孙敬声成亲。没到三伏天,公孙敬声性格爽朗不拘小节的妻子就跟事多心细的卫孺吵起来。公孙敬声到家,妻子叫他评理,母亲埋怨他不孝。公孙敬声头疼,分开住也能闹起来。不沐浴不洗头,他翻身上马去茂陵,见着卫长君就问:“大舅,婆媳矛盾也找太子吗?”有了卫长君这句话,午饭后,公孙敬声策马回公孙家,找他母亲要他未婚妻人选名单。卫孺嫌他胡闹,不理他。公孙敬声个混不吝的就混给她看,不告诉他娶谁,成亲那日别怪他不出现。要是寻常百姓家,父母得打断他的狗腿。公孙敬声有他大舅护着,有二舅和表兄撑腰,三人无论谁都比公孙贺在陛下面前得脸,公孙贺无奈,叫卫孺给他。他想娶谁娶谁,以后日子不好过也省得怨恨他们。卫长君从未跟弟弟外甥说过,这辈子只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他只是反复提醒他们娶妻得慎重。不慎重就是陈氏废后。韩嫣曾干过寂寞的时候买几个人陪,不需要人陪的时候给她们一笔嫁妆把人嫁出去。在卫长君和韩嫣跟前长大的公孙敬声就觉着娶妻娶贤,不喜欢妻子就纳妾或买奴。总能找到一个叫他快活的。公孙敬声闻言对他父亲的话嗤之以鼻。不过也不想故意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