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如两个小的吃的豆腐汤有滋有味,但也比他们以前在自家或前主人家吃得好。
每到吃饭,一些很容易满足的奴仆就忍不住感慨:“郎君对我们真舍得。”今日多了一句,“前几天那一场霜,又不知道得多少人乞讨要饭。”孟粮也在这边用饭:“没多少。以前饿怕了,知道过日子的人家会存够大半年粮。等到秋就好了。撑不到秋天的,要么家里遇到红白喜事,粮被他们换成别的物品了,要么是吃了今天不管明天的。要是前者,找亲戚借两袋红薯干,夏天菜多,还能下河摸鱼,紧紧裤腰就熬过去了。要是后者,饿死也活该。”闻言年老的奴仆不禁说:“是我忘了,早年没红薯,也没玉米面,只能等地里那几石粮食。”孟粮点头:“快吃吧。吃了下地把大红薯挑出都留着喂牲口?”“下半年还不知道什么光景。”孟粮也是饿怕了,“饭后我再问问郎君。”孟粮想帮卫长君攒粮食,卫长君自然不会说,我有钱,不需要你帮我节省。卫长君提醒他,“不是我财大气粗,而是现在收的红薯好比嫩玉米,可以吃是可以吃,但没有一丝红薯味。有些被冻的还会有股怪味。”孟粮从未吃过四月的红薯,“是奴婢自以为是了。谢郎君提点。”卫长君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这次听你的。要是那些红薯难入口也别勉强。对了,极小的红薯就别晒了,稍稍洗洗连同红薯藤直接喂牲口。”孟粮点头应下,还想说什么,听到马蹄声。回身看去,卫青下马。孟粮小跑过去接过缰绳,请他进来。卫步和卫广的骑术不如卫青,卫青洗去一路风尘他俩才到。兄弟二人洗漱后,卫青已经吃上——裹着油条的糯米饭团和豆腐汤。霍去病和阿奴还不饿,在外面玩儿,顺便迎一迎刘彻。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惦记着卫家饭菜的刘彻就到了。油条香,卫家的糯米是嘟嘟买的,比东西市卖的好,软糯可口,刘彻又是头一次吃糯米裹油条,新奇加上他饿了,以至于连吃两个。卫长君给他一碗豆腐汤,刘彻埋怨:“大公子,对得起你长安第一公子的美誉吗?”“我何时成了长安第一公子?”卫长君很意外,刘彻也听说过,“陛下,为了口吃的您至于吗?油条干,江米没什么水,您吃多了胃里顶的不舒服。”刘彻接过汤,告诉卫长君随他过来的禁卫们还没用饭。卫长君院里的锅小,他叫许君去东边大厨房煮豆腐汤热饼。早上做的豆腐才吃一半,另一半原是留着卫家人晌午吃的。刘彻胃口不小,喝了一碗豆腐汤还觉着没饱,叫卫长君再给他包一个饭团。卫长君给他一根油条,又盛半碗豆腐汤。刘彻瞪眼:“打发谁呢?”“味道也不错。陛下尝尝看。若不是做了江米饭,我们就吃豆浆泡油条了。”霍去病和阿奴先前吃的豆腐汤消化了,联袂跑进来。闻言,霍去病脚步一顿,“陛下,大舅没骗你。大舅做的咸口的豆浆可好吃了。配上油条美着呢。”刘彻将信将疑地接过油条:“怎么没叫你大舅留点豆浆?”“大舅做油茶啊。”霍去病问他大舅,“午时做,我午饭前垫垫?”卫长君笑了:“可别饿着你。”卫青拿着湿布进没有五顿,然而一想再吃饭团今早就吃两顿了,“我还小,长身体呢。”:,,.霍去病拉着他的手臂问:“帮不帮啊陛下?”“敢叫你大舅听见吗?”刘彻笑问。两个小的要是敢,也不至于偷偷摸摸找他。“陛下!”霍去病改撒娇,“陛下,天下最好的陛下,您一句话的事。”刘彻不客气地拨开他的小手,“朕滥用权力跟公孙贺有何区别?”“那就是不帮了?”霍去病瞪着眼睛问。这招对刘彻没用,“公孙贺生而不养,导致敬声给你大舅一巴掌,确实是他的错。可这是家事。朕管的是国事。”“国事管得了,家事您管不了?”刘彻顿时觉着这话耳熟,“朕乃一国之君,不是一家之主。要是刘家的事,朕管得了。”“说这么多,还是不舍得。”霍去病很生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公孙贺就是你的人。你跟他比跟我大舅,还有韩兄好多了。”刘彻笑了:“懂得不少。长大了啊。”“我十岁了!”霍去病大声提醒。“去病,什么时候回来的?”卫长君略带疑惑的声音传进来,霍去病慌忙捂嘴。“去病?”卫长君奇怪,难不成听错了。刘彻朝堂屋门方向喊:“朕帮你看着。”冲霍去病挑起眉梢,“继续吗?”霍去病瞪他,叫大舅知道了,还怎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