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仪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新郎身穿大红吉服,腰系玉带,胸戴大红花,冠帽凛然,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真有个“龙骧凤翥势难收”的威仪!
新娘凤冠霞帔,珠光宝气,月貌花容半带羞,冰肌玉骨显娇柔。真个是“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好一对檀郎谢女!
喜乐声中,婆婆锦衣华服,喜笑颜开的高高坐在正堂之上。等着孙儿孙媳礼拜。
唱礼倌拖长了声音唱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一对盛装的新人盈盈下拜。
婆婆心花怒放,连连摆手:“好啦好啦,老婆子知道孙儿孙媳孝顺就行了,你看孙媳妇儿那么娇嫩金贵,可别磕着碰着了!”
唱礼官又高声喊道: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夜深人静,新房内锦帐低垂,香烛氤氲,春意盎然……
正所谓:
云梦闲情心忐忑,
春宵绮念意缠绵。
于今即是双鸾凤,
恩爱何妨俗与仙!
锦帐轻挽,两位新人并肩而坐。
新郎揭开新娘盖头的一刹那,但觉春光乍泄,一室旖旎。
新郎官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无限春色,神情竟有些恍惚:
“娘子,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有些虚幻,好担心这美妙的情景一下子就会消失了呢!”
新娘子笑意盈盈,深情款款地望着新郎,但见对方丰神俊朗,清逸端秀的脸庞上有些许的迷茫。莫名的便有些心疼,软语温言的说:
“哪能呢,相公!从现在起,咱们可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夫妻了哦!”
新郎官:“娘子,你是朝廷册封的郡主,身份尊贵,本相公高攀了!”
新娘子说:“相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郡主不过虚名乃尔,不必当真,当初本小姐坦然接受郡主的封号,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金蝉脱壳之计也……
“但愿今后咱们再也不要涉及什么仕途官宦,我不再是郡主,相公也不再是郡马。咱们在这儿盘桓些时日,然后带上婆婆一起到惠琪山庄去定居。
“今后本小姐将同春儿妹妹一起,共同侍候相公,孝敬长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算有日‘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也挺好的!相公你说对吗?”
新郎官深情地看着眼前的新娘子,意识到眼前这位天姿国色,娴雅高贵的女子,还有那尚在惠琪山庄,温婉可人的春儿,今后都是任由自己疼爱的了!
人生得此,尚复何求?
不由得心花怒放,目光便热辣辣的放肆起来,一把抱住一团温香软玉,在那吹弹可破,香艳无比的红唇上香香地“啵”了一口。
新娘子春心荡漾,娇羞无限,难得的是非常配合,也很投入……
新郎官正要得寸进尺,却听得新娘子在他耳边嘤咛一声:“相公,有件事瞒了你一年多,是该告诉相公的时候了。”
新郎官松开了对方,神情诧异。
“相公不必惊慌,本小姐只是想告诉相公:你的娘子并非凡人……”
龙三小姐娓娓道来:本小姐是南海龙王敖钦的三公主,单名姬。生性活泼好动,能歌善舞,深受龙王龙母的宠爱。
三公主长期住在深宫大院,山珍海味吃腻了,珍珠珊瑚玩厌了,就觉得生活太过单调乏味,就想找个地方去游玩散心。
偏偏在这个时候,父王准备将三公主许配给旁系龙族中的一条黑龙。
偏偏三公主对丰富多彩的人间生活十分向往,对父王安排的这门亲事非常反感。
去年春初,三公主邀约上几个好姐妹好闺密,外出踏青。
她们顺着直通大山的泉眼来到了山里。
哇噻!她们马上被这美丽又神奇的大山吸引住了。
你看那莺飞草长,日丽花鲜,清溪流水,百鸟啁啾;还有那茂林修竹,壑雾松涛……那是她们在南海永远都无法欣赏得到的。
最让她们开心的是,这山上居然还有一个勤劳质朴,又丰神俊朗的少年每天为她们吹箫,跟她们尽情玩耍……
她们都被这多姿多彩的人间美景陶醉了,高兴得流连忘返。特别是三公主,一来二去竟对这位英俊少年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后来,后来的事相公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