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中,一行人来到江边,但见江面上波平如镜,静谧而安祥。
江边泊着一叶小舟,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静静地蜷伏着。
众人皆面面相觑。
“这小艇也太小了吧!咱们总共都八个人了,如何坐得下?”庄隆不无担心地说
“隆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明明九个人,却说是八个。”龙三小姐微笑着说。
“九个?不是吧!”庄隆眼下也不去多想,催促两位大叔快些想办法。
春儿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忸怩。
陈叔和卢叔见众人嫌弃的表情,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了一只乌蓬船,忙着招呼众人上船。
“行吗?”庄隆见那船儿其实比小艇也大不了多少,仍然觉得不保险,面有惧色。
“‘千年修得同船渡’,咱们都是前世有缘人了!放心吧,小艇换船,级别高了去了!坐到船蓬里面去,闭上眼睛别乱动就行了。有我们呢!”陈叔和卢叔拍着胸膛,大言不惭:“大洋大海都闯荡过,这小沟小河何足惧哉!”
众人将信将疑地上了乌蓬船,小心翼翼地坐定后,果然没有人敢乱动。
陈叔在船头摇橹,卢叔在船尾把舵,各司其职。
从船舱口望出去,皎洁的月光下,但见江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渔火星星点点,意趣横生。
船儿像离弦之箭,朝江面上射去。
众人坐在船舱里,随着船儿的飘荡而轻微晃动着,惬意而闲适。
庄隆挨着春儿坐着,春儿旁边是她的丫鬟月儿。
龙三小姐和珠儿坐在对面。
庄隆与春儿毕竟有过肌肤之亲,此刻久别重逢,又跟春儿肩挨肩的坐着,不由自主的便有些心猿意马,情绪顿生,手也有些不安分了,悄悄儿的在春儿腰上掐了一把。
春儿一直低眉顺眼的坐着,见自己相公“不老实”,早就羞红了脸,好在是晚上,船舱里较为昏暗,一般人还看不出来。
“隆哥!”龙三小姐忽然叫了一声。
“哦……”庄隆一惊,陡然收摄心神,规规矩矩的坐着。
“船舱里太小了,隆哥是不是觉得有些闷热,要不要到河里去洗个澡?”
“洗澡?哦,不……不了,我可是个旱鸭子呢!”庄隆说着,突然心中一激灵,有一种做贼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
恰在此时,江面上风浪骤起,涛声震耳欲聋,船儿在波峰浪谷间颠簸起伏。
摇橹,把舵的两位大叔毫无惧色。
骤然,一阵高亢激越的歌声在船头响起:
难得江湖走一遭,
恣情放胆戏狂涛。
潮头一丈心百丈,
敢与龙君试比高!
船头歌声刚落,船尾又响了起来:
万里惊涛水接天,
风高浪险亦平川。
世人不识弄潮好,
敢把龙王犄角牵!
……
庄隆不禁大声喝彩:“唱得好!”
是啊!搏击中流,男儿本色!踏波踩浪的弄潮儿,有气魄!
龙三小姐暗暗皱了皱眉头。
船儿在剧烈地摇晃,船上的人儿东倒西歪。
“抛江走海三分险”,诸位可要小心哦!龙三小姐善意地提醒大家。
“没事,有陈叔,卢叔两位在,就不用担心,再大的风浪他俩也能对付。”庄隆十分淡定地说。
是的,他俩的本事庄隆早就见识过了。
“哦!是吗?那本小姐倒要领教领教了!”龙三小姐促狭地笑了笑。
话犹未了,几座小山般的巨浪,劈头盖脸的朝小船扑了过来。
几声巨响过后,浪花消散的一刹那,船舱里的人不用说,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但是都安安稳稳的坐着。
唯独本来坐在的中间的庄隆,莫名其妙的被骤来的浪头打到了船尾,差点儿就掉落水去了,幸亏灵儿手疾眼快,一手抓住他的衣服拖了回来。
“隆哥,你真的想去洗澡啊?”龙三小姐话中有话。
庄隆未及说话,却发现正在船头船尾摇橹,把舵的两位大叔,也被大浪堪堪打落水中。
按理说,两位凭借娴熟的驾船技巧,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掉下水去的;就算掉落水里,凭他俩的水性,应该也不算事儿。
然而诡异的是,两人平时驾驭水性的本领此刻荡然无存,仿佛一下子成了旱鸭子,一味的在水里扑腾,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