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宫养心殿。
“皇帝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抬起头,呵呵一笑:“安然啊,又有什么事求朕来了?朕还是那句话,若是不合法理,有违朝纲的事,朕绝不能随便答应──起来吧!”
安然也笑道:“皇帝哥哥说哪里话来,难道没事安然就不能进宫来跟皇帝哥哥说说闲话儿吗?”
皇帝知她言不由衷,吩咐宫女替安然设了座,布了茶,便说:“凑巧朕今天国事都处理完了,眼下正闲得慌,安然有什么闲话儿就说吧!朕听着呢!”
安然一时语塞,抓耳挠腮了一会,才说,:“安然是想请问太后娘娘贵体康健……”
皇帝冷笑:“给太后娘娘请安,不去慈宁宫,却来养心殿找朕,安然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走错路了?”
安然连忙辩解:“皇帝哥哥是个大孝子,每天一日三时都去跟太后娘娘请安,人家来问皇帝哥哥也一样的嘛!”
皇帝笑笑:“巧舌如簧!”
“哦,对了,皇帝哥哥,安然最近做了两首词,不知合不合格律,请皇帝哥哥给品评品评。”
皇帝显然被“吓”到了:“呵呵,从小到大,朕都未曾听说过安然会吟诗作赋,这倒奇哉怪也!今天日头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安然撅起嘴:“皇帝哥哥以前总嘲笑人家是吴下阿蒙,连诗词格律都不懂,如今人家想学点诗词入门,皇帝哥哥不鼓励人家倒还罢了,反倒泼起冷水来……”
“好啦好啦,把你的‘大作’亮出来吧!让朕‘欣赏欣赏。”皇帝显然有些不以为然。
安然郡主:“西江月.……”
皇帝不淡定了:“什么?西江月?安然你学会填词了?不是打油诗的么?”
安然郡主以手抚额:“皇帝哥哥,请不要从门缝里看人好不好?”
“好好好,咱们安然今天走路怎么不小心,掉到荷花池里去了?”
“没有哇!”
“没有?朕怎么看着安然突然之间,就成了个大‘湿人’了呢!”
安然无语,这皇帝,怎么总是埋汰人啊!
“说吧,说出来可别吓着朕啊!”
皇帝仍然是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安然从袖拢里摸出一张纸片,惶惶然的双手递给皇帝。
康顺皇帝接过,瞥了她一眼,展开纸片,两首小令赫然在目:
西江月.暮春即事
往昔蜂环蝶绕,
今时雨霁风凉。
孤芳零落不闻香,
疏落离披苑上。
终日词疏赋懒,
无心韵奏琴张。
情茶恨酒蹙眉尝,
一任凭栏惆怅。
皇帝刚看了第一首,便不客气地评论开了:“不算上乘,但对初学者来说还算可以;平仄基本合拍。只不过……”
“不过什么?”…
“词风过于抑郁、沉闷,甚至还有些闺怨的味道。这不符合你安然平时的风格。再者,词句还不够凝练,意境还不够隽永。”
安然心服口服:“皇帝哥哥,下面还有一首呢,到底行不行啊?”
皇帝接着看下去──
不见鸟鸣蝉唱,
可怜紫尽红殇。
芳菲无有旧时香,
雨剑风刀相向。
回首倚窗念想,
卷帘望月思量。
乱风吹杏出东墙,
谁识当初模样。
皇帝抬起头:“两首都一样,勉勉强强。”
“勉勉强强是什么意思?”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后一首还有些杀伐之气。”皇帝说着,看到安然脸上欣欣然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别忘乎所以,朕只是不泼你的冷水而已。”
安然不忘拍马屁:“多谢皇帝哥哥,安然受益匪浅!”
接着又说:“皇帝哥哥,安然还有一事不明──三国时曹植的七步诗是律诗还是绝句啊?”
“曹植?七步诗?那得看你说的是哪个版本了。”
“七步诗还有几个版本?安然真是孤陋寡闻了。”
皇帝今天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不但好为人师,还谆谆善诱:“‘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釡下燃,豆在釡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此应是五言古诗,算不得律诗。
“另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