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其事地在刚才铺开的毛边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七律/念故知
衣带渐宽影伴身,
支离病骨为红唇。
惊鸿入梦非今日,
泣血成丹已暮春。
月照帘栊无倩侣,
花开上苑有伊人。
蒹葭白露归何处,
一任痴狂未了情。
写毕,把笔一丢,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双臂往桌上一撑,双手抓着头乱扯,帽子簪子掉了都不自知──也许知道了却不管不顾。任一头青丝披散开来,也无心梳理。眼里依旧泪光闪闪……
“哥,您看您……”灵儿走过来,想为他整理一下仪容。
“去去去,别烦我!”庄棋儿说着,忽然又咳了起来,咳着咳着,一团甜腥又从喉头喷涌而出……
“哥啊,又来了,您别自己折磨自己好不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苦坏了身子,谁可怜您啊?真是的!”灵儿边替他捶背边劝道。
庄琪儿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口齿不清的嘟囔道:“我还没死,你操哪门子心?”
说完,依旧埋头不起,大概是身心俱疲吧!一会儿竟沉沉睡去。
灵儿拿起诗稿看了看,见上面诗文字迹之间,星星点点的血迹,宛如一幅精心绘就的牡丹花蕊配诗图。
摇摇头,叹道:“看来又得麻烦小百灵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