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琪儿想想,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自己一条小命报销了不说,还得连累家人、族人、朋友,还有曾经的师长……
唉,自己真的是很年轻很傻很天真!
想着,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老,老先生,这……这么说来,小生还得参加今年的科场考试?”
“难道你愿意看到多少人家因你受累吗?还有老朽,小女,查出来也得跟着你陪葬呢!“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还有个王法没有?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小生跟你们本来就风马牛不相及,阴差阳错,来往充其量才大半天,怎么会……”
郝大夫好像看透了庄琪儿的心思,说:年轻人啊,你这是不晓得皇家规矩的厉害,初生牛犊不怕虎!
莫说跟你交往才大半天,但凡沾上点儿关系,有人举报,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何况官字两个口,人家说你不是,你是也不是;人家说你是,你不是也是!
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你有见过官兵跟秀才讲道理的吗?庄公子啊,你好自为之吧!
老朽活了大半辈子,死不足惜,可是小女她还没及笄,还没婆家……一旦惹上官非,不死也得脱层皮!
庄琪儿后惊后怕得冷汗直冒,但还是不忘安慰郝大夫说:“老先生不必担心,小生决定参加春闱大比便是……”
清晨。
侯爷府。
陈保起床后还没洗漱,抓住一个下人就问:“阿四,昨天晚上从大街上抓回来的两个傻冒呢?”
这个阿四正是昨晚带庄琪儿两人到书房去的,见陈保一问,低垂着头想了好久,才呑呑吐吐的说:“好……好像是在老侯爷的书房里……”
“啪啪”两声,阿四左右脸上便高高的肿了起来,鼻子还滴出了血。
“谁让你把他们两个傻逼带书房去的?两个叫花子,也敢领到老侯爷的书房去?他们配吗?你,你有几个脑袋,竟敢自作主张?”说罢,狠狠的又踢了几脚。
阿四始终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着,任凭鼻血滴滴嗒嗒的淌到地上,也不敢擦。声音细如蚊蚋的说:“小人该死,昨晚多灌了几口黄汤,就昏头转向了,误了世子的事,请世子责罚……”
陈保更加恼怒,直到踹得阿四瘫倒在地起不来了,这才朝书房跑去。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陈保怒火中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去,“咣当”一声巨响,要不是那门的质量上乘,早就四分五裂了。
“t!”陈保狠狠地骂了一声。
一抬头,就见一位身材剽悍,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站在书房里,身上的银盔银甲泛着寒光,怒目圆睁,如雷的一声吼:
“孽障,你骂谁?”
陈保一看,大惊失色,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烟消雾散,结结巴巴的说:“爹,您、您几时回来的?”
“我问你,刚才你骂谁?你聋啦?”
陈保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跪倒在地:“爹,孩儿……骂的是两个叫花子……”
陈保知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而且说不定越抹越黑,就干脆不做声了。
“来人,家法伺候!”
一时间,一大帮子男女仆人,夫人姨娘都围了过来。
从大门外还进来了好几个也是一身戎装,挎着军刀的校尉,本来是跟着老侯爷一起回来的,刚刚到马房去安顿了马匹。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拿着一块窄长的弯木板,走到书房门边垂手而立,毕恭毕敬的说:“侯爷,您刚回到家,先别动气,您看,那边厢几位军爷茶都还未喝一口呢,还是……”
管家的话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家丑不可外扬,您老当着这几个校尉、军爷的面教训自己的儿子,好像有些不妥当吧!
老侯爷置若罔闻,怒气冲冲的走出书房,用手指点着围在旁边的丫头奴仆,夫人姨娘们:“你们一个个是怎么照看这个家的,就由着他胡作非为也不出面管一管!”
一手拿起老者手中的木板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地朝着陈保的屁股打将下去。
突然,众人眼前一花,定晴一看,就见一个荆钗布裙的半老徐娘跑过来死死扑在陈保身上,哭道:“侯爷啊,要打就打奴婢好了,世子他还小,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啊!”
老侯爷正在气头上,一板子打下去,全落在半老徐娘身上了。
侯爷见刘妈护主心切,忠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