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份,寸草春晖,春儿又不忍拂逆,所以伤心……唉!琪哥,你叫春儿如何是好?”
接着,泣不成声地唱起了一首“哭嫁”歌来─
洞房花烛细思量,
薄命人儿恨泪长。
宜室宜家原是梦,
不知何日见爹娘。
……
伶仃孤苦命乖张,,
我为高堂哭断肠。
十六年来空守望,
何曾叫得一声娘!
……
春儿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悲伤逆流成河’,哀恸不已!
庄琪知道,新嫁娘都有“哭嫁”的习俗,刚才“接亲”时春儿没有哭,并不表示她没有想法。
如今庄琪儿无意间的一句话,触碰到她内心的伤痛,这情绪才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春儿一哭,庄琪儿的心顷刻间也化成了一滩水!
平心而论,春儿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虽然老爷夫人待她不薄,但是她自己终归觉得有寄人篱下的感慨。
按照康老爷的说法,庄琪儿早逝的父母应该就是春儿的亲生父母。可是这个事实莫说春儿接受不了,庄琪儿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因为留住一个梦想总比希望破灭要好得多,不是吗?
庄琪儿想来想去,又想到自己为了维系跟龙三小姐的姻缘,迫不得已追逐功名利禄,出门在外,丢下婆婆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万一婆婆有个三长两短,纵然苍天眷顾,求得一官半职,跟龙三小姐姻缘再续。又有何意思?自己良心何安?
庄琪儿想着想着,止不住肝肠寸断,泣下沾襟,伤心欲绝之际,挥泪吟出一首诗来:
爱恨情愁忍泪吞,
高堂定省盼晨昏。
也曾逐梦思佳媛,
又想簪缨叩仕门。
意气不平难入寐,
家声未振易销魂。
亲情零落浑如此,
富贵荣华何足论?
吟罢,万念俱灰,竟也掩面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