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倒没领他的情,袖子一挥便把那茶杯摔在地上。
他转过身,鼻中一声冷哼:“我怎敢与堂堂君少主称兄道弟,你的兄弟可做不得,我怕短命。”
这话一出,昔时的脸色登时变了变,他不自然地抿唇笑了笑,没再言语。
秋亦走到门边,细碎融暖的阳光洒落满身,垂头看了一眼听君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伸手便不由分说的解了开来。
纱布之下,是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颜色尚还新鲜,隐隐看得在结痂了。
听君呆了一呆,正将去摸那伤口,不料还没触及,便被秋亦出手弹开,声音愠怒:
“乱碰什么,还想让这脖子留疤不成?”
她只好又讷讷地收了手,隔了片刻,方悠悠抬起头。
刺目的正月春/色将他眉宇染得无比俊逸出尘,清风柔和吹了少许发丝在自己脸颊边,风中竟带了若有若无的薄荷味道。
听君看得失神,却见他移开了视线,口气清清淡淡:
“你这伤,是谁弄的?”
第11章 【绣花牡丹】
还没等听君想好该怎么回答,站在秋亦背后的昔时早是杀鸡抹脖子地给她使眼色,她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只佯装尴尬,迟疑了半晌方解释。
——是昨晚追杀君公子的几位道长误以为我与他是同伙,所以才不慎伤了。
似乎把矛头都丢给人家有些不太厚道,听君默默在心里向那几个道士道了歉,算是赔罪。
“道长?”秋亦勉强看懂她比划之意,皱着眉喃喃自语,“哪个教派的?”
话音才刚落,那前头忽有个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沿途还险些被那栏杆绊了一跤。
“三、三少爷!大事不好了!”
他语气极其不耐:“又有什么事?”
小厮被他那张黑脸吓了个半死,后面的话尽数噎住,吞了好几下口水才哆嗦道:“那、那个……山庄门口,不知从何处来了数十个道士,嘴里嚷嚷着要我们放什么人出去。”
秋亦略一颔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昔时,后者两手一拍,摊开,满眼无辜。
他皱眉厌烦不已,遂又问道:“他们还说什么别的没有?”
“他……他们还说……”那小厮偷偷瞄着他脸色,“还说若是我们不放人,他们就要不顾江湖道义,杀进来亲自找了……”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秋亦一声冷哼。
“好大的口气!”
“少爷……咱们现下应该怎么办?这府上的男丁大半都回家过年去了,夫人也还没回来呢,不然、不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