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已经关门了,守门老头子不知去哪儿喝酒了,找不着人,您看怎么办?”
明霜为难地“哎呀”了一声,“要等四更天才得开门呢……”她想了想,去问陈阿元,“不如你跟着小江去西跨院,和他挤一晚吧?”
话刚说完,陈阿元像是炸了毛,当即摇头:“不!不不不……”
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强烈,四下里的人皆不同程度地怔了怔。明霜随口打趣:“怎么了?怕他夜里欺负你?”
“不是……不用这样麻烦江侍卫!”他连连摆手,“小人翻墙回去就好。”
她微愣:“翻墙?”
“嗯!真的可以……小的没事了,多谢二小姐救命之恩,我往后……往后做牛做马报答您!”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注意江城的反应,生怕他们还说出留自己的话,急忙道:“时……时候不早了,小的先告辞了!”
说完脚下生风,逃命似的跑了。
留下一屋子人满脸莫名。
杏遥走到门边张望,“稀奇了,他是见了老虎么?怕成这样。”
明霜也被他搅得一头雾水,转过眼去问江城:“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出去吓人了?”
他颇觉无奈,轻声叹息:“我没有。”
明霜疑惑地颦起眉来:“那会是谁……”她抚上脸颊,忽然担忧地喃喃自语:“莫非是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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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惊蛰这日下了一场暴雨。北方的春天来得迟,风里仍是料峭。
这段时间今上把太子的功课看得很紧,据说翰林院的学士每天都要陪着读史讲经,还有不少古籍需要修缮,忙得不可开交。就这样乔清池的书信还是照送不误,一日一封,风雨无阻。
杏遥在外面侍弄花草的时候,偷偷往屋里瞧了一眼,冲江城嘀咕:“你说,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呀?他还能每天给咱们家小姐寄来,哪儿有那么多话要说……”末了,又小声揣测,“别不是看上小姐了吧?”
想起乔清池,他心里略觉得有些不痛快,垂着眼睑倚门而靠,并不接话。
杏遥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其实论家世,乔公子也是出身名门,当下家中虽然遇到了点麻烦,不过门当户对。再加上小姐年纪也大了,不容易寻人家,他要是上门提亲,老爷肯定会答应的。”
话刚说完,江城就抱着剑,冷眼看了看她,那神情瞧得杏遥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静静盯了她半晌,江城才转身走开。
杏遥望着他背影噘嘴道:“我又没说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是干什么?活该你人见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