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婴不理,怕他们越说越来劲,想到时间不早了,于是把一边的许暮融拉起来,对元惠说:“明天还要上课,不聊了,我先送他们回家。”
元惠一看都十一点半了,自己明天也有事情要办,于是叫了结帐,几人走出K厅,外面黑区抹区的,元惠说:“江曦,有空要找我!”
江曦婴只是笑:“行行行,改天我请你。”
许暮融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明天醒来时,觉得身上凉嗖嗖,于是他完全不想下床,可他妈妈却在门外面敲个不停,妈妈说:“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睡觉还要把门锁上,早上叫他又不起,这上学要迟到了都,文汉你还管不管啊。”许文汉即是许暮融的爸爸,此时正在吃早餐,娑娑抖着报纸专拣政经类的新闻来看,听到老婆唠叨,许文汉说:“孩子长大了都见不得人管他,你这一刻不停地盯着,怎么没把他成绩给盯起来。”
许暮融厌恶地听着门外的絮叨,终于爬起床,一声不响到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到厨房的餐桌上拿了根油条衔着,一边套上外套,也不扣好,也不回头,“我去上学了。”
许暮融神情恹恹,还扭着一只脚,勉强骑上自行车,温温吞吞地,在这大冬日的清晨,他呵出的白气倒比他本人还显得精神。到学校后,许暮融直接把车骑进车棚,看到管理员老伯正在插牌子,不时还打了几个喷嚏。许暮融转头看看四周,正巧看到程梁秋也骑车过来了,后坐上还载着一女孩。
许暮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程梁秋骑到跟前,让女孩先下车,他才踮只脚在地上,说:“乖乖,你自己骑车来的?脚没事儿了?”
许暮融说,“吃大还丹也不会这么快好吧,反正还疼。”
程梁秋哦了一声,回头跟那女孩说:“放学一起走,你在教室等我。”然后跟许暮融一起往教室走,许暮融问:“这又谁啊!”
程梁秋说:“三班的啊,冬运会时还来给我们篮球队加油。”
许暮融没理,从小他就觉得程梁秋的爱好除了篮球就是女孩子,不过他从来也不承认自己有女朋友,温翎为此总是骂他,说他奸诈到了极点。
程梁秋见许暮融又开始不声不响地,特别奇怪,似乎冷淡淡看谁都不顺眼,这才大清早呢就不爽讲话了。正想问他,谁知他又突然开口:“秋刀,我看你对小老师很热衷勒。
程梁秋听了,想都没想即回道:“是啊,你不觉得她很有趣么。”
许暮融说:“只要是女的你都觉得有趣。”说完顿了顿,又问:“难不成在打她的主意?”
程梁秋大笑:“怎么可能啊,先不说我怎么样,可是要江老师跟我们来真的,那就像叫我们跟小学生来真的,可能吗?一大早你这脑袋里都想什么了。”
许暮融切了句,“不要你管。”接着又尖声问:“难道我是小学生?”
程梁秋莫名奇妙,“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上次不是给你介绍女朋友了,结果你偏要伤人自尊,还害得我跟前跟后地赔罪。”
许暮融对这事的确有几分愧疚,回想到自己做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程梁秋问他:“到底哪里不满意。”许暮融说:“没有不满意,就是没意思。”
程梁秋想了想又说,那我再重给你介绍一个。
许暮融忽然笑出来,“我说你高三要出国的吧,弄这么多女朋友到时候怎么收场?”
程梁秋尖叫,“我没有女朋友,大家只是合得来一起玩罢了。”
许暮融不禁感慨他这天生没有负担的性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走到实验楼附近,许暮融突然说,“带烟了么。”
程梁秋惊讶,“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去年叫你试,妈的你还骂我吸毒。”
许暮融说,“我晚熟不行吗?”
程梁秋笑,“算啦,一大早的,等中午我给你一包,咱俩去花园抽。”
许暮融哦一声,抬头看天空白蒙蒙的,寒风簌簌,校园里的树已刮秃得一片叶子不剩,大概是期末考试近在眼前,往来的学生大多抱着书本一边走一边翻,许暮融却猝然说了句极不搭调的话:“昨晚上我作春梦了。”
程梁秋只当这是笑话,哈哈大笑,然后问:“说说,感觉怎样?”
许暮融说,“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梦里有很多蝴蝶,然后早上起来就那样了。”
程梁秋嘿嘿地笑:“慕容,我告诉你,梦见蝴蝶的人,心中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