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同窗见了,纷纷怪叫起哄。待得第二日,“黄元吉樊楼宴同窗,太学生擒贼获美人”的桥段,已然传遍大街小巷。
又过了三日,黄元吉拉着面色不虞的黄裳一同来到太学,请了半年的婚嫁,回乡成亲,消息传出,更是轰动一时。待到第十日上,东京城南处,已然挤满了人群,却是开封民众,纷纷前来观看那茶商嫁女的陪嫁车队。
及至辰时,有好事者大声呼喊:“来了,来了!”百姓纷纷看去,但见一队禁军,压着三十余辆大车,车上用油纸布幔包的严严实实,有人窃窃私语道:“怎的有禁军押送嫁妆的道理?”一旁有人请哼道:“外地来的吧,那位黄知府,为官家刻印《万寿道藏》一年有余,这是宫中发往福建去的经书。¢d¢a¨w~e-n¨x+u′e′x*s¨w!.~c/o?m,”
这位外地来客正要再说,又听到前方一阵吸气之声,却见禁军走过之后。又是三十余辆马车随行,护车的镖师,各个挺胸瘪肚,步伐稳健,又有一队马队,来往驰骋。之后跟着一辆七香车,车上一名老翁佝偻着身子稳稳驾车,车后又跟着一匹骏马,马上端坐着一名少年。
有好事者向着周围百姓说道:“看见没,那少年便是张家的少爷,为姐姐送亲去的。”一旁有闲汉啧啧说道:“黄少爷真是走了好运,他岳家这般豪奢,便是不做官,也够吃上几辈子了。”说完艳羡之色,溢于言表。
一旁有人冷哼道:“你懂什么?黄老爷乃是状元出身,又历任地方,将来是要入阁的。这番啊,是那张家捡了大便宜才是。一介商贾,竟攀上了黄家这等高枝,不多送些陪嫁,惹得黄老爷怒了,哪有他们的好果子?”
众说纷纭之下,车队缓缓远去,终于消失在远方。东京百姓,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家中。往后数年,东京城大街小巷之中,茶余饭后,仍不断有人提及今日之事。
车队缓缓南行,待出了汴梁地界,便每日不断有飞骑打着“张家茶号”的标旗,不断来往,那黄少爷只管每日携美而游,一路踏遍山水,这“张家茶号”的各路讯息,皆送至七香车上,交到了那位张家少爷的手中。张家少爷耐着性子,在车上看了几日,便不耐烦了,将手中文卷一抛,带着几名镖师,四处行猎玩耍去了,只剩那驾车的老翁,每日将送来的文卷整理放好,留在车上。
押送道经的禁军见了,倒也不以为意,倒是始终与道经同行的黄知府,气的吹胡子瞪眼,每日大骂“逆子”,惹得统领这一营禁军的段指挥,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黄知府,心中不由得为大宋武人式微而黯然神伤。
待车队进了淮南西路,沿途风物为之一变,但见民间渐渐显出凋敝之色,黄知府体察民情,便请了几位乡老前来攀谈,才知道,今年雨水不丰,恐粮食略有歉收,虽不致灾,但百姓们却难过好年了。
黄裳此刻乃是真的心中憋闷,冲着黄元吉发了几次火,黄元吉与黄裳父子连心,知道自家父亲心中所忧,但他空有满腹韬略,却难做这无米之炊。不由的有些郁郁。
萧笑笑每日与他四处游玩,对他一举一动格外上心,见他心中郁结,有心相助,便寻来四处游猎的萧天铎,命他拿了一车财物,沿途购置耕牛,农具,送与村民。
萧天铎不敢违逆姐姐之命,便偷偷去寻假扮家丁,每日跟着七香车的李培风。他来之时,李培风正帮着扮做车夫的童贯整理文卷,见萧天铎闷闷不乐的爬上马车,一屁股坐在那里不动,李培风心中好笑,问道:“天铎哥哥,今日游猎可是不顺?”
萧天铎闷声说道:“培风,我看着姐姐只怕这次要假戏真做,把自个都搭进去了。”李培风奇道:“何出此言?”萧天铎顺势在车厢里一躺,枕着双臂道:“她见黄家大兄心情不好,便立时猜到所为者何,又叫我散掉一车财货,救助百姓,只为搏黄家大兄一笑啊。”
李培风闻言,呵呵笑出声来,萧天铎怒道:“培风,你还笑,爹爹一直都有打算将姐姐许给你,咱们三个,从小就你最是聪明,你可别说你没瞧出来。”
李培风摇头道:“大伯便是有这想法,也不过一时兴起,他始终不说,就是知道我与姐姐之间,只有兄弟姐妹的亲情,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他见萧天铎又要说话,伸手拦住,接着问道:“你想想,笑笑姐平日里与我相处较为亲近,可曾有过一次脸红?你再想想,她这几日,陪着黄家大兄,游山玩水,脸红过几次?”
萧天铎略想了想,颓然道:“好吧,我明白了,这下我该怎的回去跟爹爹说啊。”李培风笑着说道:“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