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暴躁,心里也多不甚健全,譬如忘川,他在遇到我那晚,就拿砖打破了他哥哥的脑袋。幸而我那时候心性未开,并未懂得如何难受,如何受伤。因而才得以身心健康,一派活泼的长大。也幸而忘川那时遇上了我,让他苍白而饱受摧残的童年重新焕发了光彩,不然,他该误入怎样的歧途啊。
这么一想,我十分忧虑。
有时候忧的半夜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云洲问我:“怎么了?”
我不晓得怎么说,只得道:“大概是产前焦虑症罢。”
他大概知道我的心思,轻笑一声,揉揉我的头发,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然,半夜里,却在迷迷糊糊中感觉他一双手凉凉地放在我眼睛上,轻轻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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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章 ...
却在这时候,忽然遇到云非白。
已是八九月初秋,天好,很适宜户外活动。傍晚时,小桃道天上烧着一大片火烧云,红彤彤的,染了半边天,煞是好看,我便让云洲携了我出门散一散步。
他将我头发往耳根处拢了拢:“想去哪儿?”
我想了想,道:“去城东的月老庙罢。”
云洲笑了声,道:“嗯?怎么想到去那儿?”
我摸摸肚子,憧憬道:“去给我儿子求个媳妇回来。”
他顿了半日,若有所思道:“倒是个好主意。”
大约是剩男剩女队伍愈来越多的缘故,不用眼见,只听便听得出月老庙里的一派生机勃勃的盎然景象。
刚跨进门,这厢便听得嘈嘈人声里窜出一个细细的扭捏声音:“这、这位姑娘,我、我注意你很久了。”
唔,撞上了郎对妾的表白桥段。
我竖了竖耳朵。便听一个同样扭捏含羞的声音道:“其、其实,我也注意公子很久了。”
唔,演变成了两情相悦的桥段。
这双小儿女的情状,真是天真的紧,让我不禁想起我那青葱葱的怀春水鬼年华,和药师谷里的怀春少女年华,于是想了想,问云洲道:“小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想了下,认真道:“你说的是在冥界时,还是在药师谷的时候?”
我扭捏道:“一个一个的说罢。”
他沉思了下:“其实我比较想知道是你这颗榆木脑袋,从什么时候开窍喜欢上我的?”
我想了想,羞赧对他道:“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云洲低低笑了声,咳嗽道:“哦?多久了?”
台词不对。
我摇摇他胳膊,道:“我以为你会说,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