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圣旨,荒唐地自刎在了自家皇城之下。
没有人知道他的重生,他上辈子经历的风雨,惊涛骇浪,还有那些无处宣泄的委屈。唯一知道的人......竟然还是他最讨厌的死对头。
很难形容这一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
但是下一秒,虞北洲忽然凑到他耳边,又一下子将他从遥远的思绪里拽了回来。
“所以,只能委屈师兄再等等,如今还不是时候。”
红衣将军坐在地上,一只手托着下颚,眯起眼睛:“就像唱折子戏一样,总要到最**的时候,砰——地一声,给师兄一个惊喜,这样才更有意思。”
那便是现在不同他打的意思。
也好,要是真动手了,穿着里衣又封了穴道的他肯定是吃亏的那个。
说来也稀奇,他们只要碰到一起,第一件事就是干架。像这样和和平平坐下说话,似乎还真是头一回。
要不是宗洛现在没法和虞北洲动手,恐怕也是得打起来的。
宗洛:“......”
骤然被打断,他也没了再伤春悲秋的心情。
白衣皇子顿了顿,忽然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反?”
虞北洲惊奇道:“我为什么觉得你不会反?难道我还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兄,那些表面上的沉稳谦逊,博爱众生,用来骗骗其他人可以,难道还想瞒过我?”
宗洛卡壳了。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对手。
就像他深知虞北洲内里的扭曲,虞北洲也知道他心怀反骨一样。
宗洛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那你问这个有什么必要?当今天子要我的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刎便当还了,何错之有?”
没错是没错,但却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虞北洲想了想,又道:“所有人都以为你会反。”
宗洛沉默半晌:“......包括渊帝?”
虞北洲没说话了。
可惜宗洛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若是拿了湛卢回边关,扯旗就反,还能带着十万大军回来,同守在皇城边的卫戍军一战,那些卫戍兵平时不作战,净吃军饷,对上你未必能赢。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渊帝要把你逼走,不好奇为什么会有这道圣旨......甚至不到渊帝塌前问个清楚。耍赖一样退出棋盘,叫我的准备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师兄,你到底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闭嘴!”
白衣皇子低吼一声。
他将手往后扫去,指尖带着凌厉的劲风:“太巫正在来的路上,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宗洛不知道虞北洲为什么忽然要问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