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存在感。
“是……禀陛下,这些日子臣闲来有空,便将前些年的彤史誊写到宫制新纸所制书册之上,忽然念及张皇后曾经对我的恩德照拂,心里有些想念,便来椒房殿看看,并不知道陛下在此,若有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刘盈笑了笑,果见她袖手持着一册线装书册,于是道,“将这些年纪录张皇后的彤史取来给朕看看。”
“这……”沈冬寿意有迟疑。
“怎么?”刘盈微微沉下面,“朕想观看彤史,居然不成么?”
“不敢。”沈冬寿连忙叩首,“只是张皇后曾经吩咐过,不得将臣所记彤史交付他人。”
“哦?”刘盈愈发好奇,更生了观看彤史地心念,淡淡道,“朕命你呈上,你便呈上吧。”
沈冬寿不敢违背帝命,只得将手中记史呈上。见皇帝取了转身进殿,不由得傻眼,连忙唤道,“陛下……”
你什么时候将我记录的彤史还给我啊?
彤史翻开第一页,记录的是他与阿嫣大婚当日:“今上四年冬十月,壬寅,丞相参、御史大夫尧,宗正礼,长乐詹事食其奉迎皇后于宣平侯第。时后年十三,实未满十二周岁也。
上于宣室殿前迎后,后着绀缥皇后命服,深领广袖,再拜言:臣妾张嫣贺舅皇陛下万年。首垂双鬟,清神彩焕发,色若朝霞映雪,上为之动容,与执手入殿,同牢共食之后,后语笑如初,呼上曰舅舅夫君,杏眸冉冉动,嫣然兴也。中夜辍棋,上唤后小名,不答,持烛视之,已憨然入梦,笑言君果稚也。为后安寝。”
如今回忆起当时情景,似乎当时自己的心境已经有点模糊了。那时候,他迫于情势迎娶了自己的外甥女,茫然不知所措,如何料的到,那个小小的女孩,日后将会在自己的心上占有那么重的位置?
他继续往后翻阅。
“春三月,后进墨门所制新纸,上为动容,持笔试书,赞曰,姐夫有心助国,阿嫣亦贤良无匹。朕得汝父女,实为朕幸!”
后性机敏,善谑笑,于闲暇之间,谏上于殷殷笑语。
上尝问于后言,“朕欲废挟书律,岂可得与?”
后抿唇嫣然,“可。此为一也。”
上大笑,复问于后,何为,二者,三者?
后言,“陛下可立察举,兴太学。”
“上拜服,于是望后而赞曰,梓童若为男儿身,定可为朕股肱之臣也。后笑而不止,依上之言拜之,上亦笑。此后常呼后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