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的一分恩义,总也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
但若是换了这个小女史么,只怕会被里面那个腹黑小皇后啃的连渣都不剩。
殿上广榻之中,被翻红浪,张嫣紧紧的勾着刘盈的背汗水濡下来,打湿了发鬓。有时候她会不确定的想,这么多年是否大梦一场,醒过来,她还是那个站在长乐宫前四目无所依靠的孩子。
但是他总在她身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可以一辈子相依相靠,白头偕老。
他们在全世界最相近的一个距离里,喘息相闻。
某一个刹那,她好像看到绚烂的火花在眼前绽放,经不住将指甲深深的掐到他的背上,仰头几要痛哭,无意识的唤出从前的旧呼,“舅舅。”
“别。”刘盈抱住她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自嘲笑道,“别叫我舅舅。”
“我算你的哪门子舅舅?”
“反正陛下这些年几乎只在椒房殿留宿,皇后娘娘自己也是一清二楚。这彤史么,随便写写就罢。”他终究是不忍,提点她道。
“多谢公公。”小女史松了口气,提笔在彤史上写下一行娟秀的字迹。“公公真是好人。”
好人……韩长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跟在陛下身边,任御前总管多年,还从没有人说他是好人,瞥见女史记得是“中元七年夏五月壬戌日……”连忙摇头道,“不对。是癸亥日。”
女史于是重新写了。
“中元七年夏五月癸亥日子时三刻,上于椒房殿幸张后。”
“对了,是几次?”她眉毛不抬,问道。
“几次?”这回轮到韩长骝呆滞了。“彤史还要记载幸恩次数么?”
“嗯。”小女史点点头,极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沈姑姑是这么教导我的。时间,地点,人物,次数,缺一不可。”
“那。”韩长骝不确定的摸了摸下巴,那儿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生长出来。“你就站在这儿听着,张皇后向陛下讨了几次饶,那就是几次了。”
“哦。”小女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孝惠朝彤史》
“时中元七年夏五月癸亥日,上于椒房殿幸张后一次……又一次……第N次。”
女史令婴。
第二日,刘盈神清气爽的起身上朝,宫人伺候着穿好了玄色深衣,记起来张嫣每次都要求他在晨起时给她一个什么“早安吻”。于是唤了一声,“阿嫣?”
张嫣咿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本能的向他刚刚起来留下的温热处裹去。似乎昨夜半夜里真的把她累到了,根本就没有睁开眼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