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目露森然之色,喝道,“何人大胆,胆敢扰乱和亲队伍?”
过了一会儿人,一个蓝衣男子从窗中探出来,笑着拱手道,“哎哟,刘大人,我刚刚在这儿看热闹,结果手中的橘子一个没拿住,就滚下去了,实在是对不住哈……”
“刘大人。”北军校尉周定面色微变,驱马来到刘敬身边,悄声道,“这人似乎是吕氏族人吕呈,此人生性惫懒,在长安城内素来横行,曾经犯在北军手上多次。看在吕皇后面上,最后都是无罪释放。大人此番既是无恙,你看……”
刘敬的剑眉皱了皱,他生性正直,最是看不惯吕呈这般纨绔子弟,只是此次奉命护送须平公主和亲,一路不宜生事,再加上不欲与吕氏冲突,勉强忍了气,挥手道,“继续前行。”
二楼上,吕呈瞧着刘敬退让,愈发嚣张起来,口中惊叫道,“哎哟,刘大人让让让让,我手上稳不住啦。”将手中食盘光明正大朝着刘敬狠狠掷出。
刘敬瞧见半空之中一团漆黑的物件朝着自己面门袭来,心中一惊,一提马缰,骏马长嘶一声,让到一旁,食盘擦过马身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汤汤水水溅出来,沾染在刘敬半幅衣裾之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饶是刘敬涵养不错,当众受如此侮辱,亦怒极攻心,抬头望着笑的无比猖獗的吕呈,面上露出杀气。
张嫣收起了羽扇,蹙起一双秀气的蛾眉。
她虽然对刘敬逼迫鲁元和亲愤恨非常,但平心而论,此人算得一个良臣,提出此议也是一心从大汉利益出发。鲁元公主已然不必和亲,皇帝心中自问对的住鲁元公主和吕氏,反而对提出此议的刘敬心怀愧疚,若此时得知吕氏族人的猖狂。只怕更会对吕氏一族不满。
她心念电转,已经是拿定主意,便越众而出。
“小郎。”身后传来解忧的惊呼,“你要去哪儿?”
张嫣如同充耳不闻,走到刘敬面前,递给刘敬一张鲛绡帕,道,“擦一擦吧。”
清幽的芬芳透入刘敬嗅觉之中,刘敬微微一怔,低下头,看见一条长寿绣如意纹鲛绡帕子,以及帕子后眉目歆秀的脸,诧然道,“是你。”
吕呈见有人竟然敢砸自己的场子,顿时大怒,大声骂道,“找死,哪个小兔崽子敢……”被身后人死命拉住,说了几句话,面色忽然大变,嘟囔了几句,缩了回去再不吱声。
长街之上,年轻的须平公主正从宫车中打起帘子,好奇的看过来,目光澄澈而不带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