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一边去,心里头可劲儿地琢磨,绕是卢家大娘子再怎么鬼灵精,遇着邵仲这不要脸乱抛媚眼的小流氓,只怕也无计可施。难怪师父说烈女爬缠郎,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只可惜邵仲这眼神儿他实在学不来,要不,二师姐早就被拿下了。
一想起二师姐,梁康又忍不住一阵郁闷。这次他听说了二师姐失踪的消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是请福王帮忙,又是拽着邵仲一起去并州,结果查了好些天,才晓得二师姐竟是被漕帮的人请去治病了。他兴师动众地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到最后才晓得是虚惊一场,一时间,难免有些郁郁。虽说二师姐后来也郑重地谢了他,可她也谢了邵仲,连福王那里也客客气气地请了人上门道谢——这实在看不出二师姐对他有另眼相看的地方。
“邵先生上山的时候可遇到了祖母她们?”卢熠眨了眨眼睛,认真地道:“您走的这些天,祖母可挂念您了,每日都要说好几遍,不晓得的,还以为您才是她正经孙儿呢。”
“老太太仁爱。”正经孙儿他不稀罕,孙女婿才正正好呢,邵仲美美地想,心里头暗自得意。卢家老太太虽已不大管府里的事,但孙女婚事上绝对插得上话的,过两年七娘一及笄,他再去提亲,以老太太对他的观感,绝不会推辞。
“不过我们走的是小路。”邵仲又道:“从西边上来的,路窄且陡,不过人少,走起来倒还快些。”
“西边儿也有路?”卢熠的眼睛一亮,七娘心里一突,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暗叫不妙。果然,熠哥儿立刻来了兴趣,凑到卢瑞耳边窃窃私语,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蠢蠢欲动的好奇。
七娘无奈扶额,“瑞哥儿和熠哥儿,你们俩莫要做梦了,一会儿我们再不下山,府里定要派人过来寻。若是晓得你们俩以身犯险,旁人那里我不晓得,二叔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俩。”
一提到卢之安,卢熠立刻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透心地凉,扁着嘴郁郁道:“大姐姐真扫兴,不理你了。”
卢瑞赶紧出来替七娘说话,“我姐姐也是为你着想。若是侯爷晓得你偷偷走险路,回去定要打你板子,再不济也要跪祠堂。你这个月都跪了两回了,还不记性,再这么下去,人都要饿瘦了。”
卢熠性子跳脱,因为读书不认真,被鲁先生告到了卢之安面前,结果这个月才九天,他就已经罚跪了两回。府里的规矩,跪祠堂的时候不准吃饭,胡氏虽心疼卢熠,却又不敢违逆卢之安的意思,只有卢瑞偷偷地揣着点心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