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妈妈莫非认得大奶奶?她的闺名是什么倒不曾听人提起过。”
张妈妈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叹了口气道:“早些年在京里的时候曾见过两回,是个有担当的人。”七娘的母亲彭氏是京城人士,当年卢保成高中后被彭氏的父亲瞧上,将幼女彭氏许配于他。二人结亲后便离了京,在山阳县一住便是十来年。
也不知卢保成与彭家发生了什么矛盾,之后许多年都不曾联系过,就连卢家夫妻遇害后,张妈妈也只领着七娘姐弟回到了卢家老宅,而彭家甚也不曾派人过来问过一声。也正因为如此,七娘对外家没有什么感情,而今忽然听得张妈妈提及京城旧事,她竟然也不想再多问。
张妈妈见七娘没有追问,自己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擦了擦脸,笑着道:“小姐放心吧,许奶奶是个好人,若是真有心想要过继个嗣子,何必等到现在。小少爷是我们四房唯一的血脉,许奶奶必不至作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说罢,又叹了口气道:“难得小少爷能被侯爷看重,日后读书考学都大有裨益。小姐能跟在侯夫人和许奶奶身边,也是极好的。旁的不说,日后您的亲事有她二位作主,便不至于被随随便便地嫁了。”
七娘陡地听张妈妈提及这事,一时间哭笑不得,摇头道:“妈妈想得太长远了。”
张妈妈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既然连张妈妈都这么说,七娘的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正如张妈妈所说,难得卢瑞被侯爷看重,日后读书考学,有侯爷掠阵,自然顺利许多,便是日后高中了寻个差事,也要便宜得多了。
因决定了要随卢之安进京,七娘便开始收拾家里头的东西,变卖的变卖,送人的送人。虽说卢之安大方,但姐弟俩到底是寄人篱下,若是手头半点银钱都没有,难免处处受制,便是做些小事情也不方便。
才把东西整理出来准备拿到镇上去变卖,却被张妈妈拦了,尔后神神秘秘地拉着她进了里屋,从床板底下翻出了一个小匣子来递给七娘。
“是什么?”七娘疑惑地问。小匣子上头什么装饰也没有,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但拿在手里乌沉沉的,颇有些分量。
张妈妈一脸慈爱地看着她道:“小姐打开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