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叶子刮进缸中。
要是讲究一点的人家,为了讨吉祥、辟邪,还会在酱缸沿上还系上红布条。
一个小小的酱缸,为何会让村里的女人们使劲浑身解数呢?
那是因为,下酱是女主人的一件大事,谁家的酱好吃,会被大家称赞,这样的名誉,自然值得女人们拼尽全力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日晒,酱色变得深红,酱香气味浓郁,就可以吃了。
即使原料和做法相同,每个人下酱的味道都不一样,做得好吃的,香味诱人,做得不好的,甚至会发臭、生蛆。、
做酱的好坏是对农家女人持家技艺的考验。
一年一缸酱,从夏吃到冬,吃完了这一缸酱,就又到了新一年下酱的时候。
豆子烀好,第二天就迎来了龙抬头,黄豆芽一大早就把猪头卤上了,等到了中午,切了三份,一份给娘家送去了,剩下两份给了赵甫和六丫。
“李叔,我听外村人说,咱们这边又要有移民过来了,你知道咋回事不?”
天刚转暖,黄豆腐就恢复了豆腐买卖,刚从外村卖豆腐回来,驴车都没卸,就直奔李家去打听事。
“咱村没地方了,移民不往咱们这边来,哪个村子有地方,他们就往哪去。”
李富贵正在清理猪圈,冬天时,他家两头老母猪前后脚下崽子,一连下了两窝猪羔子。
他家把猪羔子一直养在屋里的炕上,猪羔子被养得十分壮实,炕都要放不下了。
现在天暖了,李富贵打算把猪圈清理干净,把猪羔子放出来。
“这些移民从哪来的啊?咱镇上都满人了,咋还往这迁人呢?”
黄豆腐在外村也打听了,但这帮人一问三不知,就说是有人雇他们挖地基,至于雇主是谁,他们是全然不知的。
“是从河套那边搬过来的,年前我就听人说,河套那边的人要移过来,我还当他唬我玩呢,河套人那么有钱,咋可能往咱这穷地方搬呢,没成想,还成真了。”
“听说朝廷给他们补了不少钱,他们那的人本来就有钱,现在肯定更有钱了。”
李富贵停下手里的活计,站在猪圈门边,跟黄豆腐闲聊了起来,语气中掩不住地羡慕。
“他们住在河套,那可是能种稻米的地方,那边的旱田也比咱这肥啊,家家好几垧地,肯定有钱啊。”
黄豆腐这些年接触了不少人,对于住在河套的人,也是有所耳闻。
这边的百姓,对河套人的印象,全都是地多有钱,还能种稻米。
“那他们因为啥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