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飞机往北飞着。后面的经济舱里穿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他醒了,二木赶紧说“大木已经过去了”。
他听后把骨灰盒又抱了抱,闭上了眼睛。
他做梦了,梦见了他们三个在采蘑菇,他已经采了好多,比他采的多的多,正要拿给她去看……他想试一试还能不能接着做这个梦。
大木回来了。
二木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下大木。
大木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边坐下,一边小声说到“没事,有个小朋友乱跑,被空姐制止,家长不懂常识,和空姐吵了起来。”
听到大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问到“还有多长时间到?京呀”
“还有两个小时,不过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可能要延误。”
“奥,天气?是要下雪吗?”二木兴奋的问到。
“……”
“……等到了,你就看个够吧……”他没等大木回答,笑着对二木说到。
“奥……是吗?……”二木有些兴奋的望着机窗外面……
“嗨,大雪,大雪,有大半个世纪没看到过雪了……”他自言自语的拍着骨灰盒,又闭上了眼睛。
记忆里家乡一到冬天就会有满山遍野的雪把什么都变成白的。而在那白白的雪地里,时常的就会有三个黄黄的身影,在追逐打闹。
那是他们三个在战斗的空隙寻找着并不多的,应该属于他们那个年龄的快乐。
那时的他们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还都是孩子。可是他们已经参军5年了。那时她才16岁吧?
不长的,黄黄的头发扎了两个小刷子,眉毛也淡淡的,几乎都看不出来,脸蛋因为长期的吃不饱,也瘦瘦的,没有一丝的红润,薄薄的嘴唇,瘦瘦的小身板。
可是她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她的大眼睛会说话。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看见她那双大眼睛,他就满心的说不出的欢喜。
她告诉他俩去做的事,他总是第一个去做到。
直到有一次战斗结束后,他俩都负伤了,自己的伤要比他的重,可是她看到他,没哭,看到他,却哭的稀里哗啦。那心疼的样子,不是一个战友应该有的。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他的心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痛。
尽管他也喜欢她,可是他还是退出了。成为他们最好的朋友。
可是,造化弄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谁也没能陪她到最后,在大撤退后。他和她再也没见。
而他在回到家乡时,历经波折,见到的只是一抔黄土。
再也没见,再也没见……他从回忆中回过神,轻轻的拍了拍盒子。
“给我要杯水来”他对大木说到。
大木对乘务招了招手。告诉了他的要求。不一会一杯温水就送了过来。
他肠胃不好,喝不了太热或太凉的,就是沏好的茶,也要晾一晾才能喝。
喝完了水,他示意二木打开了舷窗。二木在他睡着后,关上了舷窗。
他看了看下方,一片绿绿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知道,还没到北方。到了北方,下方应该是黄,绿,灰,白掺杂的。
黄的是土,绿的是山或树或草,灰的是城乡,而白色,是北方特有的,那是雪,是雪呀!
想到这里他望着二木说到“娃呀,你还没看过雪吧。”
二木却说“看过呀。”
“嗯?你怎么看过的?”
大木听到他如此说,
也有些奇怪。他们一起长大,20多年从未分开过,他没看过,他怎么看到过。
他隔着过道,看着二木,等着他的回答。
“米开朗滑雪场”二木认真的答到。
“噗嗤……”大木笑喷了,那是个室内人工造雪场。
“傻孩子,那可不能叫雪,这回你可以有机会了,你好好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雪了……”
“……雪,我在电视上看过,……到处都是白的……”二木说着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雪景。他微笑的听着。
到处都是白的,是呀,雪————文人墨客感受的是它诗情画意的浪漫,农民感受的是它可以滋润田地,来年会有好收成。
而那场大雪却差点断送了他们整整一个连队。
那年的雪也很大,因为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