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执药堂也只有两三名药童值守,看到有人拎着食盒进来,便上前盘问一番,待确定无误后,便带着“顾长璃”来到了“疯子”房前。
“这位师兄,病人先前已经苏醒,早前也用过一点稀粥,你进去后倘若病人已经睡下,可将食盒放在桌上,明早我会告诉他的。”小药童简单跟“顾长璃”说了一下情况后就离开了。
顾长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隔着门透视了房内的情况,果然已经苏醒,此时人正坐在床上发呆,那虚弱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病娇美人的感觉。
顾长璃敲了两声后推开房门。
“我是来给公子送吃食的。”顾长璃打开食盒,将黑乎乎的鸡块放在桌上,若真是疯子,那吃什么应该都不打紧。
凤至木木地看着顾长璃,眼睛始终看着他的脸,然后似乎闻到了一丝焦中带香的气味。
“肉?”他似乎有些惊讶。
顾长璃把盘子和筷子递给他,看他眼里放着光,似乎有说不出的兴奋,但顾长璃看在眼里却生出了些许怜悯——他到底多久没吃肉了?
凤至没多久便将一盘焦黑的鸡肉扒光,满嘴油腻,连头发丝儿上都沾上了油质,顾长璃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他施了一个清洁术。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就该解决一下私人事情了。
顾长璃在房中设了个结界,恢复原身,站在床前看着饱腹后一脸满足的凤至。
“那日你在山门口为何故意那样说?”顾长璃开门见山地问道。
灵识有缺也不一定是傻,从他化形到现在,顾长璃对他疯傻的行径一直存有怀疑。
凤至看着忽然出现的顾长璃,表情由惊讶转为惊喜,而后兴奋地叫道:“仙女姐姐。”
顾长璃:“……”
凤至看着顾长璃,眼神显得格外清澈,微微斜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对方,继续逼问都让顾长璃有些心生不忍。
看着这副样子的凤至,顾长璃忽然有个想法,于是问道:“你现年几岁了?”
“七岁了。”回答地相当乖巧。
顾长璃:“……”
难道说灵识有缺后心智停留在了七岁的年纪?
“那你记不记得是谁伤的你?”顾长璃问道。
凤至想了会儿,面露痛楚,说道:“不记得了……”
顾长璃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噢~~我回去了,你不在。”说到“你不在”时凤至显得有些失落。
顾长璃意会,他说的回去,定是回到青云镇的凌虚馆舍。
“是那里的人告诉你我是谁的?”
凤至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看这情形,眼下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顾长璃给他捏了个昏睡诀,便离开了执药堂。
第二天一早,顾长璃就让月照去了青云镇上的驻点,对凤至昨晚的话,她听一半,信一半,毕竟原著中,凤至性格古怪,亦正亦邪,即便现在出现了些许偏差,也不能确保他的话就完全可信。
没准是装作一副天真纯良的模样也说不准呢。
午后,颜如卿抱着一大摞文卷来到空山云居,在结界外徘徊了一阵,说也奇怪,以前空山云居都不设结界的,反正也没谁敢来这里,现在掌门师姐却在空山云居设起了结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疑惑了一阵,但也没细想,结界便打开了。
进了藏书室,顾长璃已经煮好了茶。
颜如卿将文卷分成三份放在案台上,对顾长璃说道:“掌门师姐,这些就是这三天各个部门所罗列的需要改进的意见和建议,我按照各部大小及紧急情况不同,分了三份。”
顾长璃粗略看了一下,颇为满意,没想到大大咧咧的颜如卿做起事来还挺细心周到。
当晚,顾长璃就把所有整理上来的卷宗看完,第二天便让舒离风按照她的设想,先将练剑场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至于经费,宋修的如意算盘拨的噼啪响,毕竟,开凿新的练剑场规模大,数量多,人手肯定是不够的,要从山下的青云镇上征召青壮年。
然后相应的配套设施也要一并跟上,新收弟子和老弟子要分开教学,而不是像先前那样,无论新老,一股脑儿全在一块练,没有效率不说,还带出了不少坏风气,什么小团体小帮派啊,还有以旧欺新,倚老卖老之类的,现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