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那宣化府如今哪,可惨着哩!”
听他啰嗦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张鹤龄的眉头已颤了起来。
摆了摆手,张鹤龄道:“不必啰嗦了,直说人有没有事,带回来了么?”
这小子说那一大通,无非是表表辛苦,邀邀功。
这般心思,张鹤龄昨天就已领教过了。
被张鹤龄打断,那张俊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他嚼了嚼舌头,似是有一肚子的辛苦话儿憋在肚里难受。
顿了一顿后,张俊才又挤出笑容来:“找到了,人没大碍,不过叫那倾塌的夯土砸伤了胳膊。朝廷派去的医官已替他诊治过了,人也带回来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带过来!”
张鹤龄已一脚飞踢了过去。
被踢中大腿,张俊愣了一愣,随即便苦着个脸,显然是有些委屈。
他拱了拱手,道了声是,这才有些失望地转回身去。
“记得,回头自己去账房领份赏钱!”
张鹤龄这才缓缓开口,抛去赏赐。
这话本来说得软绵绵毫无气力,可飘到张俊的耳里,却像是一针强心剂。
那张俊的身子忽然顿了住,又猛地一挺。
他旋即转回身来,绽起一脸笑容:“小的这就去领人来!”
片刻之后,一个吊着胳膊的黑脸儿男人,被带了进来。
这男人五官生得倒很标志,身体稍显瘦长,看年龄该比张鹤龄大了几岁。
他是红袖的胞兄,长相气度自是不错的,不过许是常年风吹日晒,又久在乡间做那小本买卖,这人的脸上总堆着谄笑,带了几分乡土市脍。
“小的……小的叶子高,见过……见过寿宁伯爷!”
“多谢伯爷救命……救命之恩!”
张鹤龄朝他手上看了一眼,细看他没受大伤,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你不必急着谢恩,本伯爷救你,不过是看在红袖的面子上。”
“有什么话……去和红袖说吧!”
张鹤龄招了招手,正要引他去见红袖。
“阿兄啊,找到人了!这回是真找到人了!”
却是在这时,那张延龄的叫嚷声又自院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