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慢,孟明视可就出了赵国了!”赵王子奕笑道。
赵便携一愣,惊讶地看着年轻的赵王。赵王走下王座,来到赵便携身前;赵便携赶紧抱拳垂首;赵王在他耳边道:
“相国所言,颇有道理,大将军输了朝堂之辩,本王断无道理否定相国,孟明视,自然要放;”继而,赵王后退一步,转过身笑道:“可是,寡人可没说,放他活着离开赵国——大将军,可愿意为赵国涉险,以私人名义,截杀孟明视,为本王,除此后患?”
赵便携后退一步,抱拳道:“末将为赵臣,安有贪生怕死之理?”
说罢便也匆匆离去。
“你还愣着干嘛啊?”赵王头也不回道,“再不去,孟明视就真被赵便携截杀了!”
我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邯单城外十里处找到了五个布衣剑客架着孟明视正在匆忙跑路;看来赵叔牙也预感到赵便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我两个起落落在六人面前,他们大吃一惊,立马就要拔剑砍我;“自己人!自己人!”我举起双手连忙道。
“鲁……鲁之兄!”孟明视招呼道,“是自己人!”
接着,他当即就要给我跪下;“想不到孟明视还能死里逃生!鲁之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我付他起身,“好了!我有言在先!若是说到做不到,导致故友丧命,还怎么在江湖上闯荡!——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来是告诉你,赵便携想在你离开赵国之前把你截杀了!赶紧抓紧时间跑路!边关也别走了,估计赵便携的边军早就做好准备了!”
那五个剑客之一道:“果然不出相国所料!我们已经在肥水准备了船只和渡人,请二位随我们来!”
我们又赶了半个时辰路,突然听得背后马蹄声大作;回头看去,一卷风沙袭来,从中闪出一队十几人的骠骑。
“鲁先生!请你带孟将军继续向西南行进!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肥水!从那里上船,会有人载孟将军经碳水走云江回秦川!快走!我们来挡住他们!”那剑客道,说罢五人便一起拔剑出鞘,迎面朝着骠骑而高亢而去。
以步卒冲骠骑,这是何其勇气,又何其悲壮。我心说这些人虽是赵叔牙阴养的死士,但其忠心耿耿,视死如归,亦有江湖大侠之风。
我嫌孟明视实在走的太慢,干脆直接背着他跑路。这样果然快多了;“鲁兄,”孟明视在我背上道,“若是事不可为,你就放我下来,自己走吧!请你割下我的脑袋,送到我爹手上,告诉他,孩儿无能,使门楣蒙尘……”
我心说你能不能交代一点正常的后事,还割下你的脑袋送给你爹,你搁这制造惊喜呢;“好了!有这力气不如给我加油鼓劲!”我笑道,“你可知多少人耗费多少心力才把你救出来!你可千万别死!”
终于终于,我看见了肥水岸边停靠的小船;原本要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三刻不到就跑完了。
我纵身一跃飞身上船,把孟明视慢慢安置在船头,可算喘了口气。
“鲁兄!跟我回秦川吧!”孟明视拉住我的手道,“你救了我,对孟家对秦川都有大恩;我王贤德,一定会重用你的!比你在商丘绝对更能一展宏图!”
我有些想笑;孟明视自己写的绝笔把我诈退三万秦川兵的名声捅出去了,到头来自己却还没想明白,还坚信我是商丘的少卿。
“不了,我还要回去接一个人!”我说着从胸口掏出一样东西,
孟明视一看,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
我拿出的,正是夏天一那日从秦川兵营里顺走的红色披风。
我没有回答,而是给孟明视披上系好,“这才是将军该有的样子!”我满意道。
“好了,我走了!山水有相逢,孟兄,咱们有缘再见!”我跳上岸,示意渡夫撑船;孟明视双手紧紧握住披风系结,久久不能言语。
小船刚刚到水中心,先前的骠骑旋即赶来,在岸边勒马;他们只是扫了我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水心小船上;看来那五个剑客已经全部成仁了。我数了数,还有八骑。
“孟将军!请速速上岸,我家大将军还有重礼相赠!”为首一骑高声道。我心说你骗人也编个像样的谎言吧!这傻子信你……
孟明视听罢,松开了紧紧攥着披风的手,手扶着船舷拖着伤腿缓缓起身,伸手指着岸边,高声道:
“承蒙大将军不杀之恩,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礼物;今日我孟明视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