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晏幼绥那纤细温柔、温室娇花的形象大相径庭。
真是他独自养的狗吗?还是……姜淼淼眼波流转,暗悄悄打量这套住宅:一卧室一书房一厨一卫一厅,独居顶配。整体装修相当简洁,再加上家具多是象牙白与纯黑,风格偏向男性化。
所有物品都是单人份,看起来他是单身独居。
“来,喝。”晏幼绥端着两杯温牛奶回来,与她一人一杯。即便交往了,依旧很礼貌,近乎无处不至的小心温柔。
孰料——
这条哈士奇却不依了,撅臀蹲地、摇头甩尾的咆哮。
姜淼淼看回它,顺口嘬了一口奶,那咆哮声似乎更凶狠凄厉了。
再嘬、再凶狠……
隐约明白什么,她挑衅地将牛奶仰头饮尽。
“啊咿呀哦哦哦!”这条哈士奇顿时捂嘴惨叫,扭头瞪向晏幼绥——手中那一杯牛奶。晏幼绥好歹是主子,知根知底:“……向来都没你的份。”
它猛的拍地乱嗷,仿佛质问凭什么?
晏幼绥却盯着它细瞧:“不是在给你节食减肥吗?怎么感觉你又变胖了?”说着,他弯腰抽出沙发底的电子秤。
那狗顿时毛发直立,哆嗦后退!
又在晏幼绥钳着它前肢企图往磅秤拖时,咆哮得那叫一个凄厉!
一人一狗强强对峙,针尖对麦芒。
姜淼淼见晏幼绥拖着它,摇摇晃晃都快站不稳了,就乾坤挪移——将电子磅挪到展巴巴被捞起的前肢下方,而他顿悟松手,狗儿一个“噗通”落地,全身重量就压上这磅秤。
但很可惜,“啪”,这电子秤却当场崩裂。
她、他、它不禁捂额。
算了,还是养生重要。晏幼绥扭头去问她,“你再到我卧室睡会吧?”
“那你通宵值班就不睡?”她还想逗逗人跟玩玩狗呢。
晏幼绥指着沙发:“我睡这。”
“睡这不委屈?”
他摇了摇食指:“……休想睡我。”
“?”姜淼淼忍无可忍地弹向他光洁的额头,“你再也不纯洁了!”
待晏幼绥从卧室收拾出枕头与薄毯,姜淼淼就光明正大地反锁卧室门。她又仔细逡巡卧室各角落,确保如此隐私之处都没有第三者物品跟摄像头,这才抻抻腰,脱鞋脱外套上床。
老实说,她防着所有人包括晏幼绥在内。
虽然他们正在交往中,但尚未知根究底。即便知根究底,有隋昱鹏这个前车之鉴,她更不能轻易盲信。所以再过段时间吧,只要晏幼绥值得,她会相信的。
姜淼淼睡足三小时才开门出来。
此刻墙壁挂钟指向十一点整,而通宵值班的晏幼绥仍在沙发熟睡,睡相柔顺乖巧得出奇。真真就像一朵花,养在玻璃塔的温室娇花呀!而且这朵娇花如今还是她的。
姜淼淼蹑手蹑脚地靠近,伸出作孽之手,趁人之危,摸摸他脸,摸摸他手。
有便宜不占,十足王八蛋。
“吼!”不远处被关回笼子的哈士奇,咬牙低吼。好似怕晏幼绥被吵醒,又好似急着宣布主权。
姜淼淼回头:虽然狗通人性,但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她还想再摸摸晏幼绥的肚子看看是否有腹肌。
哈士奇又张嘴咬住铁笼,“嗷呜嗷呜”声由小渐大,大有她敢再动手,自己就动口的意思。
姜淼淼只好作罢,低语威胁:“行,我住手,你住口。胆敢吵着小三儿,我今晚炖狗肉!”
“已经被吵醒了……”一只修长的手蓦然拉过她这造孽的爪,直接枕到脸下。晏幼绥眼眸惺忪,密睫煽动隐隐划过她的掌心。
姜淼淼定力很好,就算再多看几眼都不失神。
她率先撇清责任,“人狗殊途,要怪就怪它。”
晏幼绥有些恍惚:“什么意思?”
“这狗是公是母?”
“母的呀。”
“那你真是怪有魅力,人兽通吃。”
“这话听着不像好话,”晏幼绥轻声否定,撇头,“我还得再睡会。”
“那就继续睡呀,难不成后面加宾语是要想睡我?”
“女流氓。”晏幼绥赶紧拿靠枕挡住腹部,然后背过身去,“我再睡一会会就好。暂时不许闹我,要摸就等我醒来再摸。”
姜淼淼啧了声,“这么大方?”
“说好的,等我醒来必须摸!有腹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