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早早地就起来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大概是被揍的缘故吧。
我叼着烟走到阿隆的房间,想去叫醒他,没想到,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他早就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阿隆,醒了啊,那就起床吧。”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说。
阿隆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还是傻傻地看着天花板。
我只好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了,再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了,别婆婆妈妈的,快点起来,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这话让他有了反应,他缓慢地坐起来,嘶哑地对我说,“阿永,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骨头跟散架了一样,随便翻个身都觉得疼。”
我听了这话才想起来,他伤的比我重,我看了看他,他双眼布满血丝,加上浑身疼痛,是该好好休息。
“阿隆,好好休息,有事儿我都会处理,我看你也起不来床,你就躺着。”
说完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走出去便顺带把他房门关上了。
我心里明白,今天是还贷、交租金水电费的日子。还有大堆的事儿等着我呢。
我下了楼,服务生小吴和小李早就站在那里等着我了。
小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微笑着说,“嗯,小吴啊!”再转头看看小李,“小李啊,这是你们俩这个月的工钱。”
我双手奉上两份工资,等他们接下。
小吴和小李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接下。
我不改笑容,“收下吧,店就要关门了,你们两个去外头找过一份能吃饱饭的工作,加油啊。”
小吴和小李眼角都有了些泪珠,小吴哽咽着说,“永哥,保重。”
小李也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永哥,保重。”
看着领了工资离开的两人,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们叫我永哥,实际上他们俩跟我差不多岁数,在一起工作的这些日子,他们也勤勤恳恳,人待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他们走了,我心里真有些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我正统计了柜台的酒和烟,准备打电话给收购的老板,多少换点钱。
这时一个男人进了店里。
他穿着运动鞋,白色的短袖上衣,灰色的运动裤,相貌平平,额头上有汗珠。
我正想告诉他本店今天关门了,可我话还没说出口,他先说,“伙计,给我来一瓶轩尼诗,再加一盘花生米,再来几个下酒菜。”
他说完了就走到包厢那边坐着去了,根本就没看我一眼。
我想,算了,就当他是最后一位顾客,好好招待他。
明天,这个夜店就不存在了。
我亲自下厨去做小菜,打开冰箱的那一刻我眼里冒出些泪珠,我想起顾夕了。
以前她教我做菜的时候,温柔地跟我说,“阿永啊,这个呢是西红柿,如果客人要吃西红柿炒蛋呢,你就拿出两个来,切成片……”
我看着冰箱里躺着的那一排西红柿,泪流满面。
顾夕,就这样被陈爱国带走了。
我还说过以后我有钱了给她买大房子,娶她为妻呢。
想到这里我有了呜咽声。
这时刚才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喂,你还好吧?”
我惊慌失措地抹干眼水,转过身看着他,“有事吗?先生。”
他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卫生间怎么走。”
我指了指走廊尽头。
他过去了。
我不再多想,看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应该不用太过火的小菜,那我就给他做个拌豆干,红烧茄子和脆皮豆腐吧。
我拿出豆腐切片。
那个男人再次走进来,“如果我没猜错,这家店怕是要关门了。”
我错愕地看着他,难道我们经营不善,这么明显吗?或者说,他另有来头?
我没回话,继续切菜。
他没有追问,而改了个话题,“伙计,你是想一辈子打工吗?”
我停下了切菜的活儿,问他,“不打工又能怎么样?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的。”
他听了我的回答哈哈大笑,“曾经我跟你一样,我也觉得我可能要打一辈子的工。”
听说他从前跟我一样,我就放下了戒备心,“听你这口气,你现在很成功咯?”
他故作姿态想了想,“差不多。怎么样,有兴趣加入我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