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总归是这么个道理，何远衡却梗了梗脖子：“我也和普通男人不一样啊！男未娶女未嫁的，怎么我就不能取沈大小姐了？你们这些人不要泼我冷水啊，我真的喜欢沈大小姐的。”

竹挽是觉得，何远衡这个人倒是不错，可是他怎么看怎么和姐姐不是一路人。何况他不了解姐姐，若是他知道了她的过去，还会像如此这般的喜欢她吗？竹挽不能肯定，所以她没有说话。

她很希望姐姐能得到她该有的幸福，但是她明白那有多难。姐姐从前是那样的身份，又在那么多的男人中间辗转，何远衡这般清白的人，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不过除了何远衡，竹挽倒是注意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方才莫良进屋之后，苁蓉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而莫良也常常看向苁蓉，似乎很关心她的样子。难得见莫良有这般申请，竹挽的心中也清楚了一二。

想来苁蓉这个丫头在身边也留不了太久了，不过她能找到自己的归宿，竹挽是真心替她高兴的。如今她的身边只剩下苁蓉了，以后的日子也要她们互相依偎着一起度过。

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竹挽才知道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明明知道羽轩浛就离自己那么近，两人却偏偏都因为伤病而不得见。竹挽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得相思病。

好在过了三日初雪也不禁着竹挽了，便放了她去羽轩浛那里。羽轩浛似乎也一早就等着竹挽来了，他笔直着背坐在床上正看着竹挽的方向，微微笑着，仿佛所有世事再与他们无关。

屋中没有其他人了，竹挽缓缓地朝着羽轩浛的方向走去，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向上勾了起来：“王爷，能再见到你真好。你为什么这么傻，要那般以身犯险不可呢？”

羽轩浛看着竹挽向着自己走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全世界。他对着竹挽挥了挥手示意她坐到他的床边来，嘴角带着竹挽从未见过的温和的笑容，仿佛他已然不再是那个肃杀战场之上的威远将军了。

他是眼中只有这个款款向着自己走来的小女子，仿佛这才是他的全世界：“阿挽，我从来都不知道，会有一个人让我这般失了分寸。阿挽，你可愿意嫁给我？”

坐在羽轩浛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其实竹挽在内心里已然打定了决心要嫁给他的，可是她的嘴角却微微撅起，似乎有些不满：“就这样简单的一句，就要我嫁给你啊？”

看这竹挽娇嗔的模样，羽轩浛只觉得心头暖洋洋的。遇见竹挽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也是这些年来唯一能给他这般温暖的安慰了。他紧紧地握住竹挽的手，眼神炙热：“并不是简单的问你这一句。”

他认真地看着竹挽，而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从我在宫中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自己已经没救了。看你站在皇兄的身边，我第一次知道了‘嫉妒’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他一只手护住竹挽的头，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向自己的胸膛：“阿挽，其实你第一次拉住我，叫我大哥哥的时候，我真的几乎要忍不住回头拥抱你，告诉你我就是你的大哥哥。”

他轻抚着竹挽的头发，仿佛历经生死之后，没有什么再比眼前的人更重要了：“阿挽，可是我不能害了你。皇兄多疑，后宫险恶，你一个人生存在那里，要我如何放心的下？”

羽轩浛的语气温柔极了，却又复杂极了：“熙和死去的那一天，我真的想告诉你我要带你离开这座皇宫离开这个牢笼。可是我做不到，皇兄看你的眼神让我明白，他对你的心疼不比我少一丝一毫。”

靠在羽轩浛的胸膛，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竹挽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他说着从前的故事，说着从前的一分一毫，竹挽也恍然明白，也许就是他所说的那一刻，他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那一日他和李如星舞剑，从前没有想起应该如何形容，如今却知道了那种情绪叫做“嫉妒”。她嫉妒李如星和他从小到大的情谊，也嫉妒他们在一块双剑合璧的默契。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爱上他了吗？

竹挽在这边偷笑着，羽轩浛却仍旧无比严肃认真：“阿挽，我不是随便与你说一说。我，羽轩浛，今年二十五岁，未娶王妃，只有两个通房丫鬟，若是你不喜欢，我便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做她们想做的去。”

似是怕这般直接会吓到竹挽，羽轩浛顿了顿，言语间竟然又轻柔了几分：“从前我没有非分之想，可是在那片废墟看着你向我跑来，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你了。”

有些激动，他握住竹挽的手复又紧了些，竹挽都能感觉到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