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挽只觉得扎扎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从祭拜完和顺她就开始睡了,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她才醒来。朦胧间她似乎听见了士兵们操练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来她才恍然自己如今在越州太守府。
苁蓉和半夏倒是早就醒了的,伺候完竹挽梳洗她们又一同用了早饭。气氛有些沉闷,倒是苁蓉先开口对竹挽道:“将军一早就去军营里了,刚才他的侍卫来说一会会有几个丫鬟婆子来,让小姐挑好的留下照顾咱们。”
果然,她们刚用了早饭,昨日那个一直跟着羽轩浛的侍卫就进来了:“沈小姐,将军让我挑的人我都带来了。”
竹挽点了点头,倒是先问了他:“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如果有什么事,总不能叫你‘侍卫’吧?”
那是为似乎也没想到这王爷珍重爱惜的沈小姐是个这么平易近人的,他对着初云笑了笑,似乎也放松了不少:“属下何远衡,将军都叫我远衡,沈小姐也可以这么叫我!”
他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上去倒是可爱得很。竹挽点了点头,跟着他向外间走去:“你今年多大啊?”
那何远衡似乎很喜欢说话,也很喜欢笑:“属下今年二十有三了,跟在将军身边七个年头了。沈小姐,我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将军对哪个姑娘这么用心呢!”
竹挽倒是脸色一红,这何远衡不仅是话多,还是个八卦的。好在她已经看到了堂中站着的几个丫头婆子,也没接何远衡的话茬。
何远衡也不介意,他指了指堂中站着的五个人:“她们都是越州人,这两个丫头是孤儿了,无处可去,这三个婆子都是伺候过大家小姐的,比较有经验。将军说,如果沈小姐都喜欢,也可以都留下。”
竹挽到没有都留下,她只留了那两个孤儿小丫头。其实她并不需要多少人伺候,有的时候婆子太罗嗦,而且在大家族待过的婆子也有心高气傲或者爱嚼舌根的,都不适合留在身边。
那两个丫头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是两姐妹,一个叫花兰一个叫花红。花兰看着怯生生的倒是个姐姐,花红要活泼些,胆子也大些。竹挽只让她们两个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刚把丫头挑完羽轩浛就回来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两个丫头,而后似乎心情很高兴的样子:“昨天晚上打了个大胜仗!让那些叛军好好地见识到了我们的威风,收复了越州失掉的四个镇子!”
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竹挽心里也高兴:“能震慑到叛军,让他们在心里产生矛盾,这仗就已经胜了一半了。这样咱们大酉即便还有人想叛,也会再掂量掂量了!”
羽轩浛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诧异地看着竹挽:“你也懂兵法?”
竹挽只是耸了耸肩:“从前在贺家的时候,挨了罚就背一背兵法,也只是从书中知道一二罢了。”
羽轩浛将手中的头盔顺手递给一旁的远衡,而后拉着竹挽就去了自己的屋子。他摊开越州的地图给竹挽看:“现在我们在这里,北面的战事已平了大半,可是南面十分棘手,你有什么想法?”
他竟然会这般郑重地问自己,竹挽心中也是有些讶异的。不过她很快收敛了心神专注于地图,而后在越河的方向指了指:“越河为界,他们明明可以,却不越秀州,是为何?”
羽轩浛没想到竹挽第一次看军事图就会一语击中要害,他赞赏地看了一眼竹挽,而后指了指越河:“越河之后是秀州五万军,凉朝不敢妄动。可是秀州之后只有五万军,汉州叛乱未平京都援军也未到,秀州军也不能过越河。”
越州的战事竟然已经如此紧急了吗?不过想来也是,汉州断了从南面支援的路,援军必须先铲除汉州的叛乱才能从秀州方向支援过来。可是越河到越州城一带被凉朝掌控,只有从越州这边突破才行。
竹挽摇了摇头:“我只看过兵书并没有具体有什么经验,拙见不过一个‘等’字。凉朝不敢越越河证明他们不清楚汉州的情况,秀州军不能妄动,越州还能制衡凉朝,他们就不敢轻易攻秀州。等援军来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竹挽这般想法倒是和羽轩浛不谋而合,他收下的将士正在为究竟是等还是让秀州军进宫虚张声势而争辩不已。如今竹挽这么分析了,羽轩浛便更有信心要等下去了。
两人探讨着如今的情形竟然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用了午饭之后竹挽本以为羽轩浛要去军营了。可他反而换了一件常服,而后从屋子里拿了个用布包着的大大的长条状的东西带着竹挽似要出门的样子。
给竹挽牵了一匹马出来,羽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