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初云的心头突然浮现出当年母亲被怨的事件。一个太医一个宫妃之间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真的摘不清了吧?
和顺也想到了这一层,便对初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道:“娘娘,咱们要不要……这污水娘娘可不能引上身了啊!”
初云却并不害怕,这星贵嫔沉寂了这么久总算是要出手了?初云永远也忘不了扬昭仪死在自己面前时的模样,她摔在地下的羽铃如今还在自己的手里。她的绝望她的悲伤,初云会一一为她讨回来。
摇了摇头,初云笑得开怀:“便让她放手去做,你看着点儿就是了!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自掘坟墓的!”
和顺听了初云这话,突然间明白过来初云为和这样有自信。心里又替初云能为扬昭仪报仇而感到高兴,却又觉得难过。他指点了点头,也是恨恨道:“扬昭仪娘娘的仇总算得报了!”
初云慢悠悠地晃到了祗龙殿的时候已经将近晚膳时分,进了殿中却正好看着路闻荨正在逗着小熙悦玩儿。
看到初云过来了,路闻荨抱着小熙悦迎了上去:“你怎么这会儿来了?要曾我这里的晚膳吃来的吗?”
初云接过小熙悦抱在手里,又拿了一个拨浪鼓哄着她:“这不是皇上在我那儿么,估计今儿这晚膳应该就和然贵人吃了。我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干脆到你这里来,还能蹭饭吃!”
路闻荨笑着看了一眼初云:“其实你就是留在那里也无妨,你宫里的然贵人是个脾气好的,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觉得你们两的脾性应该合得来。”
初云也没接她的话,只是轻轻地在小熙悦脸上蹭了蹭:“我今儿去了清妃那里。”
路闻荨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迎着初云进了内殿:“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初云看着怀里的小熙悦开心地“咯咯”笑着,脸色也柔软了下来:“刘秀秀给我的那把钥匙果真能开得了她妆匣里的暗格。我粗略地看了一眼,里面少说有小十瓶百蕊草液,而且还有一枚金锞子。”
“金锞子?”路闻荨讶异地看了初云一眼:“那枚金锞子她竟还没有处理掉?这是为何?”
初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要我猜测大约是因为上面有印记,即便拿出宫去也不敢有人化了那枚金锞子。或者她留着还有更大的用处?总之咱们得小心些才好。”
见着熙悦打了个呵欠,初云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晃着,语气也轻柔了许多:“还有一件事,阿荨,你可知道方太医?”
“方太医?”路闻荨仔细地想了想,而后问道:“可是最近才来太医院的那个说是医术不错的方太医?”
初云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自上回熙和的事之后我病着,太医院就换了他来照顾我。他医术倒是不错,对我也还算尽心。”
路闻荨知道初云是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么一个人的,只是耐心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把已经熟睡的小熙悦轻轻地放到一旁的榻上,又替她盖了一张小薄毯。初云才继续说道:“只是他似乎尽心过了头。从前病着的时候日日要来我落芸殿好几趟,如今我病好了,让他不必来了他还是日日来请平安脉。”
路闻荨自然也听出了初云是什么意思,眉头紧紧地蹙到了一起:“这方太医打的什么主意?阿云,他可有对你做什么?觊觎宫妃,简直大胆!可要我帮你告诉皇上?”
笑了笑,初云轻轻地拍了拍路闻荨的手臂:“他到不至于真敢对我做什么,只是在外人看来大约就不是如此了。我让和顺去查了,他是星贵嫔的母家举荐进来的人,看来星贵嫔对于熙悦的事还怀恨在心呢!”
看着小熙悦熟睡的脸庞红红润润的,路闻荨只轻叹了一口气:“熙悦这样可爱,她怎么忍心那么对她?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那就要早做准备了。阿云你心里可是有了计较?打算如何去做?”
初云挑了挑眉,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这回我就偏要看看,她李如星是如何给自己自掘坟墓的。咱们什么都不用管,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由着她去,这就叫个‘将计就计’。”
“由着他去?”路闻荨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豁然开朗,不可置信地瞪着初云:“阿云你?皇上去你那儿的次数也有好几次了,你们难道还没有?”
耸了耸肩,初云嗔怪地看着一脸震惊的路闻荨:“这有什么稀奇的?他去归去,就是同我下下棋而已,你干嘛作出这样的表情来啊?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愿意侍寝,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