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回到落芸殿的时候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落芸殿太小，只能两人同在一处洗浴，中间只用了个屏风隔开。

路闻荨只留了雅棠伺候初云也只留了半夏，初云隔着屏风能音乐看到路闻荨是靠在浴桶上的，她也放松着靠在了桶边：“阿荨，你说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路闻荨闻着落芸殿淡淡的竹香也觉得精神都放松了不少，她轻笑一声，反而揶揄初云道：“哎呀呀，瑜妃娘娘真不害臊！”

初云被她这么调笑便知她的心情比方才好多了，她挥了挥手作势洒了一些水在屏风上吓唬路闻荨：“什么害臊不害臊的！要说害臊，你连孩子都怀上了，可不是比我还要害臊？”

路闻荨早知道初云是个胆子大什么都敢说的，饶是如此听了这话脸还是微微地红了：“阿云你莫要胡言！你也是皇上的妃嫔，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

初云倒是摇了摇头：“阿荨，我真的不想侍寝。我觉得我待在这宫里好没意思，我想回岷州。”

路闻荨只当初云就是那么一说，她也明白初云心里的苦，只是安慰她道：“说什么想回岷州的话，也只能是说说了！阿云，你方才问我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嗤——”初云笑了笑：“还说我呢！皇后娘娘不也把爱来爱去的挂在嘴边儿吗？”

“啧！”路闻荨轻嗔了一眼屏风那边的初云：“你呀！我和你说正经的呢！皇上那么优秀，我都看得出他对你是越发不一样了，你当真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初云挠了挠头又耸了耸肩：“我倒觉得他对我不一样也不过是因为这两日我推了一把贺家罢了。我要真是爱上他了，还用问你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路闻荨浅笑一声，连声音都变得温柔：“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大约就是他对你笑一下你都觉得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景色能比得上他的笑容了。就像诗经里说的，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听着路闻荨语气里不自觉带着的笑意，初云即羡慕又觉得心疼：“阿荨，你若是嫁给了平常人家，定然是夫妻恩爱能白头偕老的。可他……他太多疑太不相信你了。”

路闻荨只是笑了笑，语气里是满满的怀念：“阿云你知道吗？其实刚入宫的时候我们还是挺好的，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就是发生了这许多事，我们都身在其中，他怀疑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还替他说好话！”初云闷闷地叹了一口气：“我看你是真的没救了！”

路闻荨也不恼，只是又调笑初云：“阿云，假若有一天他真的告诉你他爱上你了，你可会答应了他？我是真的觉得他对你是特别的！”

初云觉着水已经不太热了，率先起了身：“阿荨，若他真的待我是特别的，便不会疑我此番陷害贺家是另有目的了。阿荨，我注定无法爱上他。”

路闻荨听得出初云语气里的坚决，也跟着起了身：“阿云，我是多羡慕你能这样洒脱这样看得清。我已经是深陷其中了，怕是这辈子都与他割不断联系了。”

初云挑了身自己最好的衣服给了路闻荨，自己也换了一身新的：“还好你还没显怀，不然我的衣服你哪里穿得上？”

路闻荨比初云略高些，但初云比路闻荨稍瘦些，所以路闻荨穿着初云的衣服还算合身。

初云亲自送路闻荨去了祗龙殿，这还是初云第一次进到祗龙殿之中。祗龙殿从外到内都是以金色为主色，与同是金色的祗凤殿和祥瑞殿不同，祗龙殿的柱子上都雕着五爪巨龙，地板是黑玉铺就，显得大气而威严。

祗龙殿的格局也是一个正殿两个侧殿，初云感觉祗龙殿的一个侧殿都比得上自己整个落芸殿的大小，好不气派。而祗龙殿的正殿就是羽玄景的书房，正正地悬着“中正仁和”的牌匾，牌匾两边各雕着的金龙缠绕着整座房顶。

路闻荨是皇后，自然不必去侧殿居住，侧殿就是羽玄景平日小憩喝茶下棋的地方。安福直接把路闻荨和初云带到了正殿之后的寝殿，羽玄景的寝殿也是以正黄色为主色的，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太多装饰，倒像极了他简单直接的做派。

初云刚帮着路闻荨安顿下来，羽玄景就带了位白须老人进了殿中给路闻荨诊脉。

初云见着一切都打点妥当了，正准备起身告退，却被羽玄景拉住了手腕：“瑜妃你留下，宫里就你和皇后关系亲密，你也听着方便日后照顾她。”

其实初云也真的不想走，听了他这么说也就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他的手还拉着自己的手腕，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