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故事,便猜的到结局。这是写故事的人,已经知晓的结局,像史诗一般鲜血淋漓。你若孤身一人在一个时代的故事里,请不要慌张,故事是终将成为历史的事。
第一章一切之初天和四年,隆冬。鹅毛大雪潇潇洒洒的下满了整个皇都,黄墙之内红梅开的尤其红艳。一路又一路的宫女急匆匆端着银盆,踩在深深的白雪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银盆之中嫣红的血,令人目眩,雕花的千禧宫门内,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裹着青头斤的产婆满头大汗,这长公主是身子朝下逆生,萧贵妃身子又娇小,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娘娘,再坚持,再坚持,公主就快要出来了!”
“你说什么,是女孩?”萧贵妃面白如纸,双手如勾的扣住产婆的手,看似凶猛实则双目涣散,执念已无,身子上的力气散了。只有干涸的嘴唇上下翕动,喃喃念道:“为什么是女孩?”
双手滑落在双鸳红绸被,豆大的汗珠黏腻在凌乱的青丝上,身子已经开始发冷。旁边的小医女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哭喊道:“师傅,这可怎么办?”
见萧贵妃晕死过去,产婆不慌不忙将血手放入银盆之中,仔细洗干净。这后宫之中,留子去母的事情她见多了,也干得多了,更何况这次是上面那位吩咐的。
“清英,把大皇子拉出来,按照原计划执行。”
“什么直接拉出来?师傅,我我做不到!”清英拿着剪刀的手冰凉又僵硬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向死去萧贵妃的下体探去。终究是新人,头一回做这种事情,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安,不过也无妨第一次,以后会熟悉的。
“咔嚓”磨磨唧唧的把萧贵妃的下体,又开的大些,下面的清英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傅!”清英抬头无措看向产婆,产婆脸上的纹路像是寒霜里的黄菊泛着冷意,清英又默默回头,紧闭双眼不做他想猛地一使劲,将萧贵妃腹中的婴儿拉了出来,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清英满手鲜血将手中婴儿的脐带剪开,打上了她生命中第一个新生儿的结。
“清英,孩子拍拍,让他哭。”
怀中的小婴儿,真丑,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清英拍了拍他小小的后背,一声嘹亮哭啼响遍了整个千禧宫,清英的脸上手上都是那死去萧贵妃的血,鲜艳的紧。产婆轻轻拍着清英的背,温和道:“清儿,忍着!”
远处百花宫内也传来一声婴啼,产婆神色有些紧张,与刚刚替萧贵妃接生演戏一般的紧张有些不同,这是真正的从心底的紧张感,关乎生死。
“张婆子,发什么愣!”一个穿着黄色宫服的太监,尖声尖气的压着声音喊她,手中还抱着个黄色小被子。
张婆子松了一口气,抱着萧贵妃刚刚诞下的小皇子,走向皮公公。
清英含着泪眼看着张婆子手中递来的女婴,她刚来宫中不久,还不知道这宫中的水有多深。张婆子那双不知道接过多少新生命的手,抚摸着清英的黑发,沙哑道:“清儿,你现在可以哭了。”
那被恐惧压断了的哭声终于被允许释放,哭的震天动地,张婆子跌跌撞撞的撞开千禧宫沉重的宫门。呼天抢地鼻涕眼泪模糊脸,嘴中哭叫道:
“贵妃娘娘殁了,殁了!”
清英与张婆子一样状若疯癫,青色的曲裾上血迹斑斑,抱着婴儿出来。周围的人无不侧目望去,那这孩子是公主是皇子呢?
百花宫中,凤元帝一身龙袍,紧紧握住尤贵妃的纤手,满是心疼的看着榻上的贵妃。乌黑柔顺的青丝散在大红色的绸被上,发髻半散,发根处微微有些濡湿。往日风情万种的眉眼紧闭显得无比的疲惫,让人顿生无限怜惜。
“九棠,你辛苦了。”
榻上的尤九棠紧闭的双眼吃力睁开,充满感激的神色看着凤元帝。
“陛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凤元帝扶起尤九棠的身子,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环抱。
尤九棠掩面显得无限娇羞,对着皮公公斥道:“公公怎么能让陛下,进入产房这么污秽的地方!”
皮公公弓腰作揖,促狭笑道:“娘娘,这不是奴才的错!陛下对娘娘看的重,奴才怎么也劝不住!”
室内的太监宫女们适时笑了,就连凤元帝也笑着骂道:“就你这张嘴会说。”
“陛下,能否将孩子抱来给臣妾看一眼?”
“那是自然,阿皮把大皇子抱来!”
皮公公抱着大皇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凤元帝,凤元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