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揉着屁股爬了起来,一抬眼,发现自己正遭遇着无数惊异的目光,她只得讪讪地朝围观人群笑笑,赶紧离开。
刚走出不到十丈远,一众高大威猛的人便已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一看那些人的身量就知是大人国本国的人,其中掌事者手执刑杖横眉竖目,“臭乞丐,有人看见你杀害了我们的国君,随我们去偿命吧!”
那国君死了?只是略施小计让他痴傻,怎么死了?不过死了也不可惜。“死啦?谁这么英勇杀了他?”洛央竟在这节骨眼起了好奇心。
那掌事闻言气极,“哼!少装疯卖傻,有办法让你认罪!”说着便已招呼了手下众人上前架起那小乞丐。
洛央被带到了大人国的刑罚殿里,被绑到刑柱上,一直笑眯眯的样子,也不挣扎不反抗。
一跛脚人草草绑好了洛央,量这么个骨瘦如柴的小乞丐也挣不开绳索,另一人恶笑着拿起一条带荆刺的鞭子,在盐水里滚上三圈,走向刑柱,用力抽向洛央。
洛央见状,一脸轻松状,只微微眯起眸子。
执刑鞭者明明用力甩出的鞭子却以诡异的弧度抽向了自己的背部。那鞭子上又是荆刺又是盐水,这一抽,那人已经受不住,嘶吼一声,躺倒在地,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打起滚来,滑稽至极。
原本围观着的其他人哄然笑了起来,“瞧他这笨的,连个刑鞭也不会使。”而后便有人从倒地之人手中把刑鞭拿了过来,准备一展身手。
然而,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直到第四个欲要对小乞丐行刑的人受伤倒地,众人才确信事有蹊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不敢上前。
而那绑在刑柱上的小乞丐却一派悠然自得,半点我为鱼肉的样子都没有,“你们大人国的人看着高大无比,却怎么都这么没用,这样可如何将我屈打成招。”
那掌事脸色很是难看,颤颤着起身,“这是妖人啊,快快去请新国君来吧!”
所有人得了令立刻作鸟兽散。
等到那最动作最迟缓的跛脚人也慌张奔逃而去,洛央咯咯地笑了起来,“让你们这群得势小人欺负人!”说着做出个挤眉吐舌的鬼脸。
约莫过了一刻钟,洛央正悠哉悠哉唱着小曲,“泠泠如音,潺潺如曲,漠漠沙尘上,惶惶不如歌……”
门外的脚步闻声不禁一顿。旁侧的小官兵恨恨道,“国君,你听,这妖人竟唱起曲子来了,这曲子听着就十分妖异。”
“嗯,无事,随我去看看罢。”那新国君的声音沉雅却令听者有无形的压力。众人皆伏低身子继续跟随着国君的脚步。
刑罚殿里洛央正吟唱得专注投入,忽觉有压力扑面而来,不禁警惕起来。
“怎么不唱了。”一袭玄色宽袍的高大身影大步迈了进来。
“你是谁?”洛央下意识开口询问对方,直觉告诉她,此人对自己有威胁。
那人摆摆手,身后的一众官兵退下。他踱步到书几旁端坐下来,虽然那书几和座垫都极其简陋,但丝毫不影响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我说近来怎么忽然就降了雨,原来北荒神族竟还有余孽。”
“你口中的余孽是指我喽?”洛央继续追问,“听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北荒神族只剩我一人?”
“今天你这样说是没错,可是明天,你应该说,北荒神族无一人存活于世。”
洛央听得对方说得如此坦荡,如此自信,不禁心中忐忑不安,不会真的死掉吧。嘴上却依旧张狂不服输,“小气鬼!胆小鬼!是容不得北荒神族有一人还是‘不敢’容得!”
“无妨,你怎样认为都无妨,你看,”那国君张开双臂,玄色的宽袖大展开来,“没有你北荒神族,世间不是依然好好地。”
“你是瞎了吗?没有北荒神族的水灵,世间大旱,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你是看不到吗?”洛央想到大旱时节那遍地饿殍,不禁对眼前人的言辞愤怒不已。
“死绝的大多是你北荒人族,与我何干。”
洛央听得糊涂,一会儿自己是北荒神族,这又一会怎么还有北荒人族,“什么是北荒人族?”
玄衣男子讶异地望了她一眼,“你一个神族人,竟连这都不知晓?”
洛央气馁,“别提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是北荒神族呢,结果,今天就因为这身份被你盯上了,我也太可怜了,谁稀罕做什么北荒神族啊,眼瞅着就要搭上一条小命。”
玄衣男子凝眉望着洛央,“你……”这人如此不着调,怎么会是清冷出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