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月说完后,也不等众人反应拉起晨沐枫似一阵风的向门外奔去。
风声从耳旁吹过,胜血的红衣随着风扬起,就好像欢乐的精灵,肆意玩耍。轻柔的丝发在风中随意舞动,偶尔拂过晨沐枫的脸颊。风倾月拉着晨沐枫在稀稀落落的街道快速奔走,只留下一道艳红的残影。
“倾儿,这么急着跑做什么?”耳畔伴着风声传来好听的声音,透着刻意的稚气,让风倾月奔走的身躯略微停滞了一下。
风倾月轻轻偏过头,给后方的晨沐枫露出了一个侧脸,眼珠骨碌碌的转着,想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弯起,眸中的笑意不加掩盖,说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走了。”
回到风府后,两人刚进大厅,就看见风清闲紧紧的抿着嘴,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一个墨衣女子。女子三千青衣散于脑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一双手于腰前纠结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可以看出此时女子内心的彷徨与不安。
“荥儿,你老实交代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风清闲没有理会风倾月两人,声音平静,让人觉得心慌。
“师兄,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去了一趟洛国皇宫把皇后的头发剃了,顺便借了凤印玩几天。”风荥此时更加忐忑不安,头低的更低,都快要贴到了前胸,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就这些?”风清闲脸色依旧平静。
风荥偷偷的抬起头见风清闲面上没有想象中的怒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屁颠屁颠的跑到风清闲身旁,抱着风清闲一只手不停的摇晃,一张笑脸露着讨好的笑意:“师兄,凤印明晚我就还回去,那个坏女人是不会发现的。”
“倾儿,我看你师姐是凶多吉少啊!”晨沐枫小声的说道。
风倾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那今天醉月楼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倾月告诉我你会口技,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荥儿的声音可以变得如此豪放呢!”风清闲重重的强调着最后几个字,平静的脸上抹上了一丝笑意。
风荥看着噙着笑的师兄,不由得心慌,眼神飘忽,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师兄,师姐定是累了,什么事明天才说吧!”风倾月走上前,连忙拉过风荥,不等风清闲开口,急忙走出了大厅。
风清闲望着慌乱逃出大厅的两人,无奈的摇头叹息。突然,他又看向晨沐枫,定定的说道:“晨兄,我们谈谈吧!”
晨沐枫挑眉,慵懒的靠在椅上,歪着头,无辜的笑着:“风兄,我们俩有什么好谈的?”
风清闲直直的看着晨沐枫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可是,它就像深渊,深邃而吸引人,让人想要陷入其中,却永远看不到头。少顷,风清闲挪开了目光,认真的说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了这句话,一向不着调的晨沐枫居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珠左转右转,过了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我喜欢倾儿呀。”
看着如此正经的晨沐枫,风清闲一度信以为真,可是一想到师父的交代,所有都变成了妄想:“我不管你是为何而来,也不管你到底是谁,只要你能真心待倾月,就好!”
“真心与否,关你何事?”晨沐枫起身慢慢的靠近风清闲,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告诉倾月所有。”风清闲坚定毫不避闪的对着晨沐枫,一字一顿的说道。
“呵呵......”晨沐枫转身轻笑,红衣蹁跹,盛开出一朵妖艳的花。他蓦然回首,嘴角勾起毒药般致命的笑容,眼中充满了事不关己的木然,挑衅道:“你敢吗?难道说你们的目的就很单纯?真是好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留下风清闲一脸阴沉的站在客厅中。
夜,深了,打更人在渐渐进入了梦乡,连皇城中本该守夜巡逻的禁卫军也不见了踪影,河洛一片寂静。
漆黑的夜空慢慢的变红变亮,不是还传来几声噗嗤的爆鸣声,只是谁也没在意,谁也没听见。当东方天空缓缓泛白,一轮红日羞涩的露出一角,早起的人儿才发现瑞清街西方尽头的丞相府已是一片废墟。
漆黑烧焦的房屋残迹,稀稀落落的点点星火,晨风中的阵阵焦味肉香,让周围的人们顷刻间失去了晨起的困意,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丞相府中的惨象惊醒了身处于河洛之中安慰富贵的官员,让安逸的他们充满了恐慌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连带着此后的早朝都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氛围,无比的压抑,变得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