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想去看看娘亲。”天雪山脚,风倾月望着脚下的大地,看着地平线上夹杂错落的小镇,不禁感慨万千。兜兜转转,还是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这片混杂着幸福与泪水的土地。
“好!”风清闲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她不是他,就不可能如他一般。
两人徒步走了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座约莫三十丈的小山丘。
“师兄,我想自己上去。”风倾月伸手挡着了风清闲,平静的说道。
“去吧,我在这等你。”风清闲宠溺的拍拍风倾月的头,说道。
风倾月走在山路上,七年过去了,什么都还没有变,这山还是这山,这草木也还是这草木,变了的只有这山中的人。
山顶上,有着一些房屋残留的痕迹,到处长满了杂草,屋前的梨花开得正盛,一片,一片的飘落在梨树下的孤坟上,雪白雪白的。坟前用木板制成的简单墓碑在风雨的洗礼下更加残破不堪,曾经用鲜血写上的字迹早已消失无踪。
噗地一声,风倾月跪倒在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额头上出现了几丝细细的血痕,哀伤道:“娘亲,倾月不孝,把您一个人留在这经历风霜。这几年来也不曾看您,是倾月不孝啊!”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重重的打在地上:“娘亲,这几年您过得好吗?有没有想倾月?倾月好想您!好想您!我知道您虽然总是抱怨倾月拖住您的脚步,但您对倾月的爱从没有减弱。您常说您已经变了,但倾月相信您一直都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子。所以您不会如您所说的,死后下阿鼻地狱,永受痛苦。您会入极乐世界,会重新转世为人的。您所留下的遗憾,就让倾月替您完成吧!您所要承受的苦难,也让倾月替您承受吧!小时候,算命的先生不是说过吗,我从厄难中出生,也会在厄难中死去。既然我已命运中充满厄难,再多一点又何妨?”
风倾月起身,弯腰,仔细的清理着坟上的杂草,小心翼翼,不抖落一片梨花:“娘亲,您要好好的,不要为倾月担心,我也会好好的,不会轻易的死去。娘亲,不要过于牵挂倾月,倾月走了!”
说完后又跪下磕头,然后毅然离去。
身后的山顶突然吹过一阵风,吹起了坟墓上的落花,吹下了树上的梨花,漫天飞舞,纷纷扬扬。
走到半山腰时,忽然听到另一边传来打斗声,风倾月小心的顺着声音接近。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块空地,风倾月躲在树上,观察着。
一群黑衣人围绕着两个浑身是伤的男女,两人背靠着背,手拿着剑,衣衫褴褛,喘着粗气,脸上混着泥土和鲜血,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霜儿,等会儿有机会你先逃,不要管我。”男子小声的对女子说道。
“不!我不!哥,我只剩下你,我不要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个世上,这样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哥,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女子哀求着,泪水在脏乱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晰的痕迹。
“哈哈......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笑着,声音极其狰狞“杀!”随着一声令响,黑衣人拼上前。
风倾月本不想管闲事,正准备离去,突然出现的一幕让她改变了决定。
在众人的围攻下,两人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剑伤越来越多。本就精疲力尽的两人,此时更加劳累。这时,男子脚下一趔趄,黑衣人乘机刺向男子。一旁的女子见男子临危,发了疯的想要上前救助,无奈周围的黑衣人攻势更加凌厉,眼看着哥哥将要中剑,顿时眼睛变得通红,大声痛哭的喊道:“不!!!”
风倾月觉得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话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娘亲中剑倒地,满目的不甘,鲜血从胸口涌出,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花,像极了奈何桥下忘川河中盛开的曼珠沙华,无与伦比的残艳和剧毒般的唯美,如火,如荼。
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叶永不见,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象征着死亡与分离之美。
躲在暗处的风倾月捂嘴失声痛哭......
叮......哐当一声,风倾月打落了刺向男子的剑,杀入人群,红衣翩翩,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她的剑很快,快到呆在一旁的两人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有那还在滴血的剑尖表明刚才的一切与她有关。
风倾月停下身,冷眼看着地上两人,丢下一瓶药,转身离去。
“霜儿,你没事吧!”男子这才回神来,跑到女子身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