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红袖姑娘一舞得魁后,确实生了一场大病,却不是因为跳了血舞,而是千忆舞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自此,在外人看来,红袖姑娘已死,香凝阁多了一位人称李妈的下人。为了避免引他人怀疑,她刻意将容貌伪装成年老色衰的老妈子,且尽量少去前院。为了掩人耳目,她偷偷地跑到蓝妈妈的房间跪求了三天三夜。蓝妈妈拗不过她,看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才肯帮她。一直以来,李妈格外疼爱千忆舞,视她的生命更胜于自己,保护她免受前院黑暗的侵扰,如今人已逝去,千忆舞独自一人生活,蓝妈妈不忍心李妈的心愿破碎,想尽一己之力守护她。没想到,千忆舞会参加此次花魁比赛,更让她意外的是她能够与上届花魁牡丹姑娘同争花魁,舞艺更胜于牡丹姑娘。红袖姑娘的死因不为世人所知,随着时间消逝,曾经以往的一切渐渐淡出他们的世界。
如今蓝妈妈公布红袖姑娘的死因,台下的客人极为惋惜,长叹一声,没等蓝妈妈说完,便相继挥袖离席,有的去找心仪的姑娘喝酒,有的迈步离去,还有的回了阁中院。
叶钧梓以一副帝王般的姿态傲然冷视着这一切,嘴角抽动了一下,瞬间闪过,似是有几分不屑。
上官慕儿偷偷地站在他身后,抬头目不斜视地看着这个伟岸的背影。什么红袖姑娘,什么花魁,她才没有兴趣,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占满了位置。
宁煊带着一行人先一步离席,去了阁中院。本打算看完花魁比赛,快速回宫,没想到这个牵动他心的千忆舞昏倒,身上还有多处尚未愈合的伤痕。小小的一支舞,竟然使得伤口破裂?
后院千忆舞的房间里。
翠云帮她换身干净的衣服,静静地守在一旁,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擦拭汗珠。这时,外面传来铛铛的敲门声。她站起身,放下毛巾,开门一看是个身体瘦弱的陌生男子。
“这是我家公子吩咐我送来的金创散,药效是普通伤药的十倍,一日早晚各敷一次,不出七日,伤口便可愈合!”男子双手握住一只白色玉瓶,递至她面前道。
翠云一惊,慢慢地接过来道:“代我谢谢你家公子!”
“先告退了!”男子匆匆离去。
“哎,等一下!”翠云想要叫住问下是哪家的公子,可那人已经远去。只见,郎中年过六旬,身体瘦削,脊背稍稍弯曲,下巴留有一缕胡须,右手抱着药箱,紧随小林子的脚步。
“快!”翠云招手叫道。
此时,小林子满头大汗,汗水完全浸透衣襟。
终于可以歇息了。郎中停住脚步,长舒一口气,喉咙微微肿痛。翠云上前拉住他向房间走去,埋怨道:“哎呀,常郎中,您怎么才来啊?这都急死了!”
“哎哎哎!”常郎中的身体被拽拉地摇摇欲倒,怨言道,“我说翠云姑娘啊,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被你这么生拉硬拽,骨头都要散了!”
“快到了,还有几步,再坚持一下!”
常郎中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翠云赶紧扶他坐下,毫不客气地取过他身旁的药箱,打开放在他身旁。常郎中与蓝妈妈相识十余年,为人健谈,经常来给香凝阁的姑娘看病,每次都是由翠云安排,时间一久,二人便成为朋友关系。
“哼!”常郎中瞥了她一眼,略有些不满。
“常郎中,您就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吗?您大慈大悲,快点给忆舞看病吧!好歹她也算是您的半个徒弟,做师傅的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啊!”翠云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乞求道。
“是呀,常郎中!”小林子站在他身后道,“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用和她计较,还是赶紧给忆舞看病吧!”
常郎中闭目,为千忆舞诊脉,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一直汗流不止?”
翠云连忙点头。
“哦?”看千忆舞的面色有些憔悴,应是劳累过度,从脉象上看,身体并无大碍,也无发烧症状,“可是怎么会一直冒虚汗?”常郎中一脸疑惑,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时辰之前,忆舞跳完一支舞后昏了过去,之后一直都这样。”
常郎中低头冥思其原因,这时一股血腥味道扑鼻而来,眼见鲜血浸透了衣衫,晕染了一片。他连忙掀开衣袖顿时大惊,手臂上的三道伤口完全裂开,周围还有多处淤青,鲜血直往外涌出,夺人眼球。
“这怎么又流血了?”翠云急忙问道,“我刚刚处理过的,怎么会又流血了?”
常郎中摆手示意她先不要惊慌,伸手去触摸伤口周围,瞬间,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