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风飘来,苏挽月跟慕子瑜闻到了血腥味,两人便推门进去。
进屋后,两人只看见院中一片凌乱,而张允林跪坐在地上,而他的面前,躺着一个没了呼吸的老人家。
这老人家不是别人,就是那凌丞相的老师北乾。
慕子瑜拧着眉,“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允林失魂落魄道,“我不知道,老师说想喝东大酒楼的酒,我便去给老师买酒去了,可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慕子瑜上前,看了看北乾的尸体,身上竟没有一丝伤痕,人也死得很安详,死前也没受什么痛苦。
只是这院中凌乱,想必是有人在这里寻什么东西。
苏挽月也看了看,呢喃道,“他怎么会中了无欲。”
无欲,服用后可让人短暂的忘记痛苦,可是用量要严格控制,一旦多一点或者少一点,便成为毒药,让人在睡梦中死去。
只是,据苏挽月的了解,这无欲是归云教大长老所有,可那大长老因为前任教主的死,早已不问世事,按道理来说,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独门秘制告诉给其他人才是,可这北乾老先生又怎会中了无欲呢?
难道是云中策?
“老师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可是这些年来,却也未曾与人结仇,也未触及到谁的利益。”张允林伤心道,“老师宁愿呆在这个村里,当一个教书先生,也不愿涉世,为何还有人在老师这般年纪来害老师,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
“月儿,你说的无欲是什么东西啊?”慕子瑜微微蹙眉,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名字呢。
“一种毒药,只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苏挽月便将她知道的简单的告诉了慕子瑜,张允林听得迷茫,“老师不过就是教书先生,怎得得罪了那归云教,再且,那归云教不是消失几年了吗?”
然而,苏挽月却未回答,而是好奇的看着张允林,“北乾老先生每年收谁为学生,那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怎得从未听说过张公子你师承北乾老先生呢。”
“我八岁那边,老师便收了我为徒,只是不允许我对外界提及罢了。”张允林眸光忧桑,他本来想说,若是遇不到那个懂他的知音,便在这里陪着老师一起当个教书先生算了,可如今,老师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而他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难怪呢,我说张公子这般年轻,确实博学多闻,原来是师承北乾啊。”
张允林闻之讽刺一笑,“世人给的虚名,却连老师惨死的原因都不知,要这虚名有何用?”
慕子瑜神情冷漠,“那你想让你老师死得瞑目吗?想为他报仇吗?”
张允林愤怒道,“若我知是谁,我必定将那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然而,苏挽月却是道,“若是,北乾老先生是心甘情愿赴死的,你又当如何选择?”
苏挽月虽好奇这无欲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看了一眼北乾老先生的尸体,没有一丝被人强迫的迹象,所以只有自愿,但是那紧握的双拳,却又似在诉说着北乾老先生的不甘心,所以苏挽月大胆的推测,北乾老先生是在无奈之下才赴死的。
张允林却不是不肯相信,“怎么会,老师一生洒脱,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成为老师的牵绊。”
苏挽月淡淡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你的,就比如说,为何你老师要在这里建立一个私塾,又比如说,他以前又是做什么的,他又是师承谁,你可知道?”
张允许被问愣住了,是啊,这些他还真的就不知道。
而苏挽月平静道,“北乾老先生应该没跟你提过,他曾经当过太傅吧?”
张允林恍然,“难怪平素私底下,老师与我论起天下事来,总是比能更了解三分,原来竟是这般。”
“那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苏挽月扫了一眼院子,“你不会打算学北乾先生一般,在这里当教书先生吧?”
张允林似有了目标,连语气都阴冷了几分,“不,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老师惨死,我自是要查清楚真相。”
慕子瑜这时插话道,“可你如今不过是文弱书生,为你老师查明真相报仇,谈何容易?”
闻之,张允林鼻尖一酸,是啊,他只想着查明真相,可是他该从哪里查?他孤单一人,又如何为老师报仇?
慕子瑜见张允林落泪,不由蹙眉,“你这般,还真是让本王有些失望呢。”
“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那也只是未到伤心时,你切勿有所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