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这就来......”勉强扬起一抹笑,我向刘老太家走过去,虽说已经从店里跑出来,但是那种被死死盯着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减轻,直到我走到刘老太跟前,被老皱温暖的手一把攥住,那种感觉才消失不见。
刘老太拽着我,巍巍颤颤地把我拉进她家卖鞋的小店里,店里整整齐齐陈列着款式不多却双双精致的老式布鞋,都是老太一针一线亲手缝出来的。
她家的鞋店和我家的古玩店一样,平日里都几乎没有人来光顾,但好在刘老太开店只是习惯,有儿子媳妇在外打工,每个月给家里汇钱,老人家不愁家中开销。两年前还有个孙女玲玲要看管,后来玲玲高中去念了封闭学校,这日子就更清闲了。
店里,那张老旧的桌子上摆着几道可口的家常小菜,碟子上热气缕缕,都刚出锅不久,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在这张桌子上吃过多少顿饭了。
先把刘老太搀坐下,我盛了饭,坐在刘老太身边,捧着碗,却没有一点胃口。
虽然只是一眼,但二楼露出来那张脸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妈的失踪十有八九跟地蛇村有关,现在我爸也不见了,我连家都不能回。
恐惧消散后的难过,才是最磨人的........
我逼着自己吃饭,不想让刘老太察觉出不对劲来,刘老太依旧是慈爱的样子看着我,没吃饭,拿出桌子下纳到一半的鞋底,低着头继续弄着,不时抬头看一眼我。
我伸手夹菜,玉镯正好从袖口里露出来,刘老太看见了,干瘪的嘴微微一张,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闺女儿,你妈回来了?”
我夹菜的动作僵住,看着刘老太不知作何回答。
没听到我的回答,刘老太也没在意,只是继续弄着手上的鞋底,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分开这么久了,也该得团聚了......”鞋底翻了个面,“你妈走的那天你爸刚好出去进货,她大半夜来敲我的门,多好看的一双眼睛啊,哭得不成样子,那天晚上你家也和今天一样,家里客人多,她把你抱给我,托我多照看你......我说啊,什么恩怨不能放,硬是抛下你爹跟你十多年来没个踪影......这年头也是怪事多,我们玲玲前阵子也是刚从五中转走....唉,都是不省心的。”
老太像是陷入了回忆,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再也吃不下饭,心里满满只有那句,和今天一样,家里客人多。
相隔十八年,地蛇村的人再次来到了我家,上次带走了我妈,这次带走了我爸,我在世界上仅有的两个亲人双双被抓。我不禁捏紧手中的筷子,要不是玉铜钱及时提醒我,我家这一家子他们都要抓去是吗?
简直欺人太甚。
我不能坐以待毙,不管不问,可对上地蛇村,我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当下,只能再回去找林顾首他们了。
我打算好,草草吃完了饭准备离开,刘老太却叫住了我,拿出了一个绣花的小荷包,说这是我妈嘱咐她,如果有一天,我手上戴着她的玉镯,就把这个荷包给我。
我接过荷包,见刘老太欲言又止,问:“奶奶?还有什么事吗?”
“欸,”刘老太拍拍我的手,“你妈还说了,这荷包只能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在你家门口打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奶奶,我还有点事,先去找孙再山去了。”我记下话,匆匆和刘老太告别,直直就走到孙再山家去找人。
在楼下跟孙再山的父母打了招呼,我三步当作一步走,上了他家二楼直接推门进了孙再山的房间。
“筱满?!”孙再山没想到我现在会来找他,一把将手里的衣服都塞到衣柜里,“怎么了?”
“我爸不见了。”我关上门后对着他说。
“什么?!”
“还有这个,”我把那张写了字的照片拿出来,“这是我在我家楼梯上发现的,我妈的照片。”
孙再山仔细看了我手里的照片,点点头认真的评价,“嗯,你妈还真挺好看的。”
我白眼一翻,差点又被他气得劈叉。
孙再山这才小手一拍,发现新大陆一样地高声说道:“啊!这不就是在林家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人吗!”
我点点头,想去把孙再山的窗户关上再说,因为他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我家二楼的窗户,一抬脚才发现窗户已经关上了。
孙再山摸摸脑袋,颇是烦恼,“我刚刚回家来,从窗户看到你家二楼那里好像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