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怎么大晚上还在练编钟啊,早点休息吧”萧夫人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多穿点啊,入夜了,天气有点凉”。
“娘,我知道啦”拿着小木槌继续敲击着编钟,叮叮当当,月到天心出了,萧家一片静谧,“大家都睡了,那我也睡了吧,免得扰了大家的清梦”。萧沁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儿个,真是兴奋的有些过了。
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当时面对着楚王演奏都没有此刻的紧张。想起白日里他爽朗的笑,还有自己在听到一双璧人之时双面泛红的样子,又翻了下身子。
一双璧人。情窦已开的女子,一个人在床榻之上,憧憬不断。偶尔有几声犬吠,仆人的梦呓声后,鼾声继续。萧沁雪,推开了床,看看天上的月已慢慢下沉。
“啊---”打了个哈欠,萧沁雪拢拢身上披着的衣服,“好困。”
---“咦,你这是?”看着低着头敲击着编钟的萧沁雪,即墨笑道:“怎么眼睛肿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她见势不对,立即转开话题,“你不是要听编钟之音吗?我现在就奏给你听吧,不然,一会儿师父来看见了,我可要挨骂的”。
“我---现在不想听”故意提高了声音,想看看为难她之后,她又会有怎样反应。瞧着她一脸的为难,又只好作罢。
“那—你教我好不好?”拿过她手中的小木槌,接着就是一阵乱敲打。
听着这一阵繁乱的杂音,她笑了,果然是七窍六通,一窍不通之辈。
“来,我教你,这编钟一共大概三个音的段,小的编钟奏出的明快,大的奏出更为雄浑,那位于中间的,就当然在二者之间”看着一脸茫然,却又强做镇定,努力掩饰自己无知的即墨,她又轻轻开口,“编钟看似简单,啷当之音,锤与青铜之钟合契便成,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它有九个或十三个一组的,需要6人才能奏出---”
听着她说的这一大段,什么合契之音,什么音。好烦杂,“嘿嘿,我才不那样奏呢,我又不是编钟才女,不用懂那么多,我敲的不是编钟之音,而是即墨心音-”
“即墨心音?”
“是啊,就像这样--”拿着小木槌,又是一阵乱敲击。铛铛的编钟,微微摇晃,时而厚重,多的是轻快之音。
“这个,小的编钟敲起来特别好听”即墨对着小编钟又是一阵乱敲。“哈哈哈哈,这个小东西,真是有趣,哈哈哈哈”。
“趁师父不在,我也要玩儿”终于忍不住让他一个人乐呵,沁雪也拿着一个小木槌轻快的敲击起来。“真的很好听啊”。
“看来,我才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啊”笑得一脸得意,即墨又去摧残那上好的青龙编钟。
“是啊,哈哈哈,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玩儿过”一向珍爱自己的编钟的她,这一次却做出了以往想也不敢想的举动。此刻,和他一样,笑得张扬不羁。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怒吼,惊醒了正在“乱弹琴”的二人。
“师---师父”一听见这声音,萧沁雪又一如往日的温柔,乖的似乎,似乎是这小白兔,“师父,都是沁雪的错,请师父责罚沁雪一个人好了”。
冷眼看了一眼即墨,编钟掌事却又不多言,毕竟,即墨为景家之人,楚国三大家族景、屈、昭皆是宫人人不敢触怒之辈。
“宁师父”对着编钟掌事,即墨微微颔首。
“景公子,不敢当—孽徒还有功课要习,景公子请回吧”
在萧沁雪不舍的眼光中,即墨只好离开。
“走了”打开扇子,眉毛轻挑,大步离去。翩然的背影少顷便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沁雪,靳尚大夫自上次在王宫之中听过你的表演之后一直希望能听你再奏一曲,我叫上其他人,我们走一趟尚府吧”单独对着徒儿,编钟掌事语气柔和起来。
“沁雪”
“啊,师父—好,去吧,去吧”刚才才回过头来的沁雪急忙回答,“那,师父我们是去哪儿呢?”
编钟掌事看了一眼徒儿,“靳尚大夫的府中,你这丫头”
“师父,我收拾收拾就走--”
编钟掌事一阵疑惑,以往靳尚大夫怎么请,她就是不去,今儿个居然没有丝毫的不悦就答应了?沁雪这孩子究竟听懂我在说什么没有。可,就算她这次不去,也由不得她,楚王今早应了大夫的,还以为沁雪这一关难过,没想到。
眼中有了阵阵隐忧,可王命难为,我一个小小编钟掌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