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哲明跟宋景堂好的像是同胞生出来的兄弟。
所有看过他们的人都是怎么说。
可是谁又想得到,这么一对好兄弟,因为一个女人结缘也是因一个女人而结束。
他们结缘的那一个女人,是夏哲明再亲近不过的人,也是宋景堂恨之入骨的人。
没错,是冷疏月。
夏哲明想过,或许他跟宋景堂还可以一直保持这么要好的兄弟关系,但这份要好,永远都是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年轻时他们无忧无虑,还不用考虑这么多,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一起。可等到真正管事了,才发现所谓的兄弟之间的缝隙到底有多大。
但认识宋景堂他不后悔,和宋景堂决裂他也不后悔。
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有始就有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夏哲明记得,从他一生下来那一天开始,所有的宠爱都围绕着他,他一直觉得自己拥有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还有最美满的家庭,他的父亲,掌管着首城数一数二的夏氏集团,而他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优雅的女人。
每一个孩子,都对自己的母亲有着无以类比的认知一面,他也不例外,渐渐的,随着父亲长时间的呆在公司忙于事务不回家,他与他母亲的依赖程度也渐渐的增长。
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还会抱着他,轻柔细语的对他诉说着那些单纯古老的童话,哄着他入睡。他觉得他的母亲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乐曲,可以引导着他入睡,引导着他做任何的事情。
这种依赖,一直带入他的初中时候。
那段时间,父亲依旧经常的不回家,他知道父亲在工作上是比较忙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恰恰也是他的父亲和母亲关系疏远的时间。
直到初二的那一年,夏哲明在杂志上看见了他熟悉的父亲的身影,而他的胳膊里却挽着一个极其妖艳,并且陌生的女人,那个女人有着年轻的面孔,张扬、跋扈、美丽。他看得呆了,听母亲说,父亲在外面做生意时经常需要应酬的,有应酬,就难免少得了有女人的陪伴,可是,他以前所看到的,陪伴在父亲身旁的女人,永远都是他的母亲,而不是这个美丽的却陌生的女人。
那两个人关系亲密窃耳私语的模样,让夏哲明看得火冒三丈。
夏长明紧紧的拿着那一本杂志回家找母亲,可是母亲却冷冷淡淡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他一辈子也不能忘怀的话。
他的母亲说,“没关系的,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
“妈,你不是他的妻子吗?你是他明媒正娶的,为什么要习惯别的女人的存在?他这是在背叛你们的感情。”夏家明不明所以。
“妻子,不过是一张纸包着的一个称呼而已。哲明,你还年轻,你根本就不懂。”冷疏月甚至连杂志都懒得翻开。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懂了啊。”夏哲明依旧是不能理解。
冷疏月就开始笑,站起来扶摸着他的头说,“哲明,这么给你说吧,在我身旁最亲近的人有两个,一个应该是我的丈夫,一个应该是我的儿子,可是,在我看来我最亲近的人是我的儿子,而不是我的丈夫,这句话你能明白吗?”
夏哲明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这么给你解释吧,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你跟我应该是最亲近的。可是我的丈夫,却是从其他女人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他这一生当中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其中的一个人而已。”
“可是你们不仅仅是认识的两个人而已啊。”夏哲明还是不能理解她母亲所说的话,或者说他不明白她所阐述的这种很另类的关系。
他已经上了初中的年纪,他也明白男女之间的关系代表着什么,对于父亲的这种行为,他可以直接理解为出轨,而且是在他和母亲的眼皮下堂堂的出轨。
可是面对着自己丈夫的出轨,他的母亲却不以为然,丝毫都不在乎。
“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总是有很多种类型。你的爸爸,我的丈夫,跟我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类型而已,哲明,你是我生下来的,我赋予了你生命,所以,你跟我的关系才应该是最亲近最无间的关系,但是我的丈夫,却是最容易离开我的那一个人,上天并没有赋予我跟他像我跟你一样的关系。”冷疏月重复解释着她的话,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最后,看他还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喝。
夏哲明喝了过后心情倒是平静了很多,却还是有一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