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手术成功了？什么叫做只能靠他自己！？”凌夜的气场马上压下来，气愤与惊愕使得他脾气越大暴躁。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其他的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赵医生无力的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语气重掺杂着些许悲伤。

凌夜还在震惊中没能回神，这时，赵医生已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对不起，其实，其实现在……唐先生他……他希望渺茫，对不起……”

说完这番话时，赵医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扶住一旁的墙壁，勉强支撑住身体，才不至于摔倒。

凌夜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顿时变得昏暗。

“什么是希望渺茫！？”凌夜紧紧拽住赵医生的衣领，“你不是说手术成功后就没问题了？怎么现在……”

“凌少，术后的风险也是不容估量的，我曾说过肾源不匹配的问题，如今……”赵医生同样失落的解释着。

沉默了片刻后，凌夜再次抬头，死死的盯着赵医生，“说明白，他还有几成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凌夜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到一成。”赵医生如实道，“如今，就算重新以最匹配的肾源进行二次手术，以唐青山先生如今的体质恐怕也是无法支撑，所以……所以只能靠他自身的能力，最好……”

赵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凌夜已经听不下去。

靠他自己的能力？如此一来，和听天由命还有什么两样！？

凌夜咬咬牙走过拐角，站在楼梯间平复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夜还是觉得脑子里很乱，一副副画面走马灯一般的闪过去，最后停在唐青山挂了跟唐嫣然的电话之后，隐忍的哭泣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唐青山，是不是已经预见了自己跨不过这道坎？

那一句轻飘飘的“好”包含了多么沉重的爱和不舍在里面。

几分钟的谈话里，只字不提离别，但字字都在告别。

凌夜闭上眼睛，生命这个话题太沉重，他不能再想下去。

唐青山的病危通知书很快下来了，凌夜手里捏着这张纸，此刻，这薄如蝉翼的纸张却如同千万顿石头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凌夜下意识的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如果他坚持不签同意书……

凌夜摇摇头，世上没有如果，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只能勇敢面对。

这件事，唐嫣然早晚会知道，但还是尽量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现在，唐嫣然还在医院中，医生说过，一定不能让她受到什么刺激。

虽然唐青山是她的父亲，但在这节骨眼上，这件事还是不能告诉她。最起码不要再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让她知道。

平复了心情，凌夜走出楼梯间正碰见赵医生。

“凌少，”赵医生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唐青山先生他刚才……我们抢救了，但是……”

凌夜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心中一震。

“节哀。”赵医生叹了口气，默默走开了。

凌夜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着唐嫣然所在医院赶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住浮现出唐嫣然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将车速提到最快。

好似这种风从耳边呼啸的刺激能够缓解他内心的难受。

当他来到病房时，唐嫣然正坐在床上担心着唐青山的事情，见凌夜进来一下子弹了起来。

“你来了！”唐嫣然眼睛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紧张道，“手术怎么样？顺利吗？”

凌夜径直走到她床边，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手术很顺利，放心吧。”

“太好了！”唐嫣然瞬间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刚刚紧绷着的心顿时得到放松，“我刚才还紧张的不得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

凌夜苦涩的笑还挂在脸上，轻轻拍了拍唐嫣然的肩膀，“傻丫头，放心就好，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我爸怎么样了？”唐嫣然点点头，盯着凌夜，非常迫切道。

“还没醒，手术结束我就过来了，赵医生说醒了会告诉我。”凌夜有些不忍，但是为了她的身体还是继续说下去，“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可以去看他。”

“好！”唐嫣然乖乖的点头，“欸，对了！”

“嗯？”凌夜有些诧异。

唐嫣然拍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