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压低了声音,“现在是我一个人在法国,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收藏馆。”
收藏馆里,乔藌藌戴上一副淡灰色的墨镜,拿起手机插入耳机,随意地徜徉起来。
眼睛所见之处,几乎每一件藏品都有着十几道红外线以供防盗。耳畔的耳机传来“滴滴”的声音,除了明处的安装摄像头之外,暗处里还有着无需言喻的机关。
身后倏然响起朗快的男声,顿时,乔藌藌摘下墨镜,拎下一只耳机,转身过去。
“你还真的打算做我的嫂嫂了?”褚天宇睥睨着双眸,踱步靠近。
乔藌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转回了脸,注视着眼前的一只古玉手镯,“你想多了,对我而言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没错,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什么工作不好,必须要来给他服务?”褚天宇皱起眉头,“你要的我现在可以给你了,你...”
“天宇,你可以不再说这件事吗?”乔藌藌立即截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转身走向另一件展品,“我有选择我自己生活和工作的权利,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褚天宇冷笑。
这样的乔藌藌,一如当初的冷酷无情。
被这样问到,乔藌藌没有回答。所幸,这里到处都是电子眼,而褚天宇也必定明白这一点,褚天易不让他动的人,他似乎是绝对不敢动的。
“你到底,想从他身上要到什么?”褚天宇上前跟上去,仍然忍不住地发问,“他能给你的钱,我都能给你,可你...”
“够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乔藌藌闭了闭眼睛,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出藏馆。
巡视这么久,那颗传说中的古坠,在这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不知在大街上走了多久,周围的风静静地吹在脸上有种微痒。
确定身后并没有人会忽然出现,乔藌藌才放心地拨出了号码,“藏馆里已经仔细查看过了,没有古坠的影踪,我觉得应该调整方向。”
听罢,电话另一头却没有顺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传达员毫无声线起伏的命令,“你现在回国一趟。”
“回国?!——可我刚刚才在摸索着进展...”乔藌藌格外不解。
“事关你的家事,也与任务有关系,”传达员简单描述,“等你回国就知道了。”
电话倏然挂断,忽然,胸口猛地一阵刺痛,乔藌藌有种眩晕的感觉。
与家事有关——难道是,姐姐出什么事情了?!
整个人都几乎要瘫软过去,好一会儿醒过神来,她指尖微微颤抖着拨出号码,魔怔般听着另一头的反应,却一遍遍传来空号的提示。
乔藌藌跌坐在地上,握着手机发呆。这么多年来,姐姐从来不会关机,不论多晚。
难道她是...
大脑犹如被重重地一击,想起她的那颗脆弱的心脏,她转身疯一般地向机场跑去。
******(分割线)国内机场。
跑出大厅门,来不及找寻组织已经派来等待接驳的车,乔藌藌跑向一辆出租车,朝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拜托您再快一点!”乔藌藌感觉眼眶犹如火烧一般,整个人都焦虑地坐不住。
终于到了熟悉的家门,推门而入,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姐姐,姐姐?!”每个屋里都喊了几声,却根本没有反应,最后在角落里赫然发现一张有着医院收费通知的纸张。
头上的血液猛地向胸口冲过去,乔藌藌忍着无法形容的憋闷感,再度转身冲出家门。
出租车上,捏着刚刚发现的纸张,手一直在发抖,呆若木鸡地流着眼泪。
“小姐,节哀顺变!”司机师傅以为碰到了出了丧事的乘客,忍不住善意的提醒。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车停在医院门口,乔藌藌才机械地扔出几张钞票,跑向医院大厅。
东方医院,心内科。
周围很静,浓重的医院特有的药水味充斥着鼻翼。
站在刚刚问到的病房门口,乔藌藌伸出手想要推开门,却还是停住了。
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瓶,酸涩的苦味蔓延在心里。不知为何,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姐姐居然对自己一声不吭。
“姐姐,我来了。”
做了一个深呼吸,乔藌藌终于伸出手,向门板轻轻推去。
然而,没等她的手触及门板,病房的门却忽然被缓缓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