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
门是锁着的。
“……哼,这就是阶级社会吗……”
是的,我的房间没办法锁门,可是妹妹的房间就可以。
因为她的房间去年才刚整修过,比长男房间还更大更漂亮。
笨蛋!我才不会不甘心!
对着妹妹的房门,我无意义地咬牙切齿。
因为焦躁地喀嚓喀嚓转动把手。不知门板是不是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敌意,明明只是个无机物却先发制人展开攻击。
“啪!”的一声门突然被用力打开,我的脸被撞个正着。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我捂着脸十分痛苦。因为实在是太痛了,当场蹲了下来。“好……好……痛啊……”还发出了丢脸的声音。
视线也被泪水模糊,我抬起头,看到在那里的是……
“…………”
像是在俯视路边厨余一样的妹妹站在那里。
穿着随性的短裤和衬衫。
唔喔喔……多么冰冷的眼神啊……
可以看得出来,那像是在表达“连跟你说话的价值都没有”的内心。
她无言地传达着“干嘛?”等着我开口说话。
用衬衫擦了擦眼泪后,我马上站了起来。
我强忍着因为疼痛而非常混乱的内心,决定用一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说出事先前准备好的台词,而且表情尽可能地装酷一点。
嘿嘿……对突然造访房间的大哥,桐乃的反应和预料中的一般。这是为了对付这种状况的台词呢。带着我们互相是半斤八两的讽刺感,把当时妹妹对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你想是什么话?
“安静点……你以为现在是几点啊?”
“……………………………………”
但我没想到这变成了自我吐槽。
这也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话,感到如此寒冷吧。
桐乃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喀嚓!我听到门锁上的声音。
“对不起,请开门。”
她没有开门。我等了十秒,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开。
要是我也会这么做就是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束手无策。
我摸着刺痛的脸,开始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样持续了六至七分钟之后,终于受不了的桐乃,再次用力地开门。好!我赢了,正当这么想的时候,她超级生气地说:
“干嘛?搞什么啊?你就这么喜欢被人讨厌吗?是吗?”
“我有话要跟你说,过来一下。”
虽然原封不动地用了桐乃说过的话,但我再次切身体会到了……
不可以对正在生气的人说这种话。
桐乃的回答,和我当时的回答非常相像:
“什么?有话要说?在这种时间?”
“没错。”
“是吗,去死吧!”
到这里总算说出了原创句子的桐乃,不由分说地关上门,想要结束谈话。但是我在千钧一发之际伸出脚。喀!我的脚尖被门夹住了。
“听……听我说啦……”
“不要……你很烦耶,为什么非得听你说话不可啊?”
“我……我不是也接受你的咨询吗……”
“你是笨蛋吗?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
真是过份的说词,虽然已经有她会这么说的心理准备了,但还是觉得很过份。
而且我的脚很痛耶!好痛啊!
你这家伙……看到我这个样子,一般来说都不会再继续用力了吧……
真是的!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预料到了,但只是要报名咨询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啊!如果立场反过来,我早就已经在听她说咨询的内容了吧!
“啊~讨厌~真烦!你可以适可而止吗?”
“唔……”
在这时候也有点赌气了,明明放弃就好,我还不肯放手:
“拜托了!只是听我说也好!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了!”
“…………”
是死命哀求奏效了吗?施加在脚上的压力变小。刚才说的不是为了让她答应接受咨询的权宜之计,绝大部份是真心话。
“……什么……那个……难道……你是想找我商量你的烦恼吗?”
“是啊,刚才就一直这么说了啊……不行吗?”